赏汝嫣感怀浅笑,“劳娘娘挂心,妾身已好些了。”

于后,赏汝嫣将府中事务悉数禀明了徐长吟,也提了秦王妃时常过府来。说道秦王妃欢喜西园一池锦鲤,便时不时来赏鱼。对此,徐长吟并未多问,只思量着,秦王府中的锦鲤比燕王府中的更为名贵。

二人寒暄许久,期间苏绣茵前来请安,也留下一同闲聊着,直至淮真被送回了府。

赏汝嫣担忧将病气过给淮真,告退离去。苏绣茵陪了许久,可怜淮真闻着她身上的香粉味儿,小喷嚏打个不停,直弄得眼泪汪汪。

徐长吟心疼,暗自示意杨氏快将淮真抱进内室。

苏绣茵并未自觉是自己之故,嫣然笑着:“小郡主愈长愈水灵了呢!”

徐长吟一笑,悄然嗅了嗅她身上的香脂味儿,其实极为清雅怡人,毫不呛鼻。无奈淮真年幼,而自己鲜会涂脂抹粉,淮真敏感不习惯也不奇怪。

晌午,淮真歇午觉。徐长吟并无困意,遂去书房看书。

未过多久,明诚来禀,朱橚、刑子游与刘丹瑶前来。

徐长吟不知这三人如何凑到了一块,遂去前厅相见。

厅堂之中,一身素孝的朱橚正与刘丹瑶兴致勃勃的商议着甚么,刑子游一脸无趣。徐长吟哂笑,轻步入内。

刑子游眼尖,赶紧起身:“参见王妃娘娘。”

他的请安声打断了朱橚和刘丹瑶的谈话,刘丹瑶笑嘻嘻的迎上去,福身一礼:“娘娘万安!”

徐长吟笑着扶她起来,“刘姑娘别来无恙!”赏汝嫣方说过,刘丹瑶在他们出府后,随后也离去了。

朱橚见了叔嫂之礼,“昨闻四哥与四嫂回了府,本要来探望,无奈父王颁了功课,出府不得,这才今日才来,还望嫂嫂莫责!”

“五弟不必在意,昨日母后也对我提及过此事,本是打算过两日再设宴请你来的。”徐长吟未露笑意,心知肚明他所谓的功课,实则是朱元璋的惩罚。

见她提起马皇后,朱橚顿时面露尴尬:“原来四嫂已经知道了。”

刑子游凉凉说道:“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看得出二人交情不错,朱橚也不与他一般见识,谄媚的对徐长吟道:“四哥说四嫂染了风寒,恰巧前两日五弟与刘姑娘研治出一味治风寒的药,功效甚佳,特来毛遂荐药。”

徐长吟无言。朱元璋之所以惩戒他,正因他前些时候将自己研治的祛痒药送给了一位妃嫔,结果那妃嫔腹泄了个半死,险些没闹出事来。朱元璋知晓后,气得差点将朱橚的药园给烧了,幸好马皇后求情,才没让他满园的珍贵药材毁于一旦。不过,后来朱元璋还是惩戒他禁足半月,抄书自省。想是今日到了期限,又听闻她染上风寒,就连忙巴巴的赶来献药。

所谓荐药,其意当是试药吧!

她蓦然想起在中都时,朱橚将大岗村中的一口甜泉变成苦泉,结果弄得村民苦不堪之事。她并不否认他一片好心,但好心也会办坏事。唔,该怎么拒绝的好,总不能直言说不信任他吧!

“你四嫂的病已康愈,何需再用药?”倏然传来的低沉稳重嗓音解救了徐长吟。

不必转头,她已知是朱棣回来了。朱橚失望的起身,“四哥,你分明是不信任我。”

徐长吟暗自点头,是不信任。

朱棣行将进来,刑子游与刘丹瑶吩吩见礼,退至一侧。朱棣走到徐长吟身边,看了她一眼,转头对朱橚与刑子游说道:“随我去书房!”

朱橚叹了口气,沮丧的与刑子游随他离开大厅,去了书房。

三人离开后,刘丹瑶挨上来,笑眯眯的道:“那药其实大有功效,只是问了一圈儿,没人敢用。”

徐长吟心道,前些时候才折腾得人家妃嫔半死,哪还有人敢再用他的药。她牵过刘丹瑶的手,到桌边坐下,“你一直在吴王府么?”

刘丹瑶点头,“王爷让我与师兄到吴王府住下,有时陪吴王爷研究研究药材,有时去十二律楼看那些酸腐文人吟诗作对。”说起十二律楼,她脸蛋就是一红。“娘娘此行可好玩儿?”

徐长吟臻首,“到过不少地方,风情民俗皆有不同。可惜时日不长,还有许多地方未去得。”

刘丹瑶扮个鬼脸,“我在吴王府住了这些时日,才知宫里和王府里的主子们难能踏出门槛,娘娘您能和王爷出府游历,可是着实羡煞了许多人,里里外外都传着王爷极是疼您呢!”

徐长吟轻咳一声,“不过是些流言蜚语,不必理会。”她也承认朱棣能够陪她游历是极其难得的事,只是疼她,这可得两说。“我带了礼物给你,陪我去东园吧!”

刘丹瑶喜道:“有我的么?多谢娘娘。”

二人往东园去了。刘丹瑶话头多,一路说笑,提起了淮真:“前些时候晋王爷带小世子去吴王府,别看人儿小,哭起来可是惊天动地,比过年放鞭炮才吵。还是小郡主乖巧,哭起来也细细柔柔的。”

一提及朱济熺,徐长吟便想起了谢临清,心间一阵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