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抓着乾坤袋,目送孟小月远遁,没有再追。

乌梦自后方追上来,面色很不好,质问道:“你为何不追,不会是顾念交情,故意放走了孟小月吧?”

任意扫了一眼他,平静道:“我带着东西呢,追上去反被夺了得不偿失。”

“孟小月已经重伤……”

“那可是魔宫圣女。”任意打断了他,扬眉看他,“不如你去追?”

乌梦一时噎住,孟小月早已成名,手段层出不穷,追过去恐怕生变。他瞪了一眼任意,冷哼道:“现在哪里还能追的上?”

任意笑了一下,正欲说话,却见到柳飞羽自上空落下,喜怒难辨。她把话咽了回去,把乾坤袋送到柳飞羽手上,笑道:“弟子不负所望。”

柳飞羽目光落在她浅笑的面容上,红眸暗沉,久久未言。

任意双手捧着乾坤袋,目露疑惑之色,心底却有些发紧。柳飞羽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剖开,从里到外看得清清楚楚。

“……尊主?”

柳飞羽垂眸,从她手中把孟小月的乾坤袋拿了过来。

任意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次魔宫之主似乎并没有来……”

柳飞羽打量着手中的乾坤袋,忽然抬眸对乌梦道:“孟小月应该还未走远,你追过去,弄清楚她往哪一方逃遁。”

乌梦慌忙行礼道:“是。”他低头之时,得意地看了一眼任意,他就说应该追过去。

乌梦带着手下从孟小月逃遁的方向去了。

一时间,荆河谷的上空就只剩下任意和柳飞羽。

任意脸色有几分苍白,望着乌梦一行人的身影化为黑点,拧了拧眉:“孟小月现在应该已经跑远了……”柳飞羽这是什么意思?

柳飞羽抓住她的手,视线落在她苍白的脸色上,嗤笑了一声:“强撑?”

任意一怔,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你看出来啦……”她刚刚用的剑招,早就把灵力耗尽了,最后那一剑完全是透支灵力,受了不轻的内伤,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柳飞羽往她嘴里塞了一颗丹药,浓郁的药力瞬间滋润了经脉,充盈了干涸的丹田。

任意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微微笑道:“多谢尊主。”

柳飞羽面色微冷,松开她的手问道:“强撑什么?怕孟小月带着东西逃走?”

“尊主在这里,孟小月怎么逃得走?”任意笑道,杏眸平静而淡然。

柳飞羽跟她四目相对,眼神幽深而冰冷,等着她的下文。

“……”任意略一思索,决定实话实说。她笑了笑,口气无奈:“战场之上,我总不能在孟小月面前示弱。”更重要的是,她在妖魔道身份尴尬,更不能在乌梦面前示弱,否则很难在妖魔道立足。

柳飞羽一直盯着她,看得出她有未尽的话语,最终移开目光,没有追问到底。她表面一派笑意,实则对他防范甚深,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

即便一直都知道她始终对他有所防备,但见她如此回避,还是会心生不悦。无论她害怕什么,难道他还会让她置身险境不成……

柳飞羽沉默了一瞬,转过身冷声道:“回去吧。”

他在想些什么东西,罗白玉的确不错,但也只是不错,他怎么会动些奇怪的心思。

柳飞羽心思烦乱,没有心思再继续和任意说话,离开了荆河谷上空。

任意站在原地:“……”这是不等乌梦了?

她挑了挑眉,也御剑离开,她也不太想等乌梦。想到他回来后发现这里空无一人,也很有意思。

任意勾了勾唇,消失在了荆河谷上空。

片刻之后,乌梦带着一行人回到了荆河谷,谷中除了寒鸦与死尸,空荡荡一片。乌梦先是一愣,随后就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气得脸色扭曲,大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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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沽城。

作为仙道最大最繁华的城市,万沽城每天有数不清的修士,人来人往,大部分人都不是什么熟面孔。因此,客栈与酒楼是生意最好的行当之一,从不缺客人。

春和楼不是万沽城最出名的酒楼,生意却也十分地好,座无虚席。

小二招呼着一个面容英俊、风尘仆仆的客人进门:“客官,您楼上请。”

英俊的青年人跟着小二上了楼,他穿着一身不显眼的深色衣衫,背后背着一柄长剑,和其他散修无甚不同。几个二楼的客人望过来看了一眼,又纷纷收回了目光。

青年人点了菜,在一张桌子前坐定,听着酒楼的其他人闲谈。

他喝了两口茶,表情古井无波。

这时,邻桌的修士说道:“听说前几日孟小月从万涧海回魔宫,半路上被妖魔道的人截住,自毁了法器才逃出来,魔宫的精锐弟子全留下了。”

“妖魔道?谁做的?”

“柳飞羽收的那个弟子,就是云天宗叛逃的那个弟子,叫罗白玉。”

青年人握着茶杯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