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白幕杨让侍女们退到了门外,他先是坐在床边,看了眼霜儿。

霜儿此时整张脸发着灰色,他本来的肤色并不白,但此刻发着青灰色,嘴唇也毫无血色,原本是貌美又独特的一张脸,被下颌角的一块疤给伤了气氛。

他紧闭双眼,睫毛很长,白幕杨抬起手,摸了摸他下颌角的疤。

只是他刚刚一抬手,淞哲便立即紧张起来,见他只是轻柔的摸着霜儿的脸后,才松了口气。

白幕杨的手又向下,隔着薄被摸了摸霜儿腰,果真细的非比寻常,往上还能摸到根根分明的肋骨。

白幕杨叹了口气,他想起了最开始的自己。

他那时也是一身骨头,脸上还有吓人的疤痕,也有着悲惨的身世,只是比起他,自己或许还不算太过悲惨。

“乖,不是有我呢吗。”

程赋看着白幕杨的动作,看着他叹了口气,便知道他联想到了自己。

最开始看到他们俩的时候,也是联想到了上一世的他们,而看着白幕杨一脸心疼,便知道自己媳妇这是联想到自己了。

他伸手,将大掌搭在了白幕杨的肩膀上。

白幕杨闻言,他抬头说道:“都是可怜之人,但也幸亏有你。”

他看向淞哲,淞哲这才见到白幕杨的脸,是那么的美丽,但他不敢多看,只是瞟了一眼,便低下了头。

“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大人,主人给奴赐名,如今叫淞哲。”

程赋在一旁接话。

“五淞江的淞,哲便是哲理的哲,他原名宋玉泽,我也只是取了谐音名。”

“那霜儿也改个名字吧,从今往后,便跟着我们。”

白幕杨看向还在床上熟睡的黑皮美人,便缓缓出声道:“他原本的名字无人知道,霜儿是花名,我们便取一个正式一点的名字吧。”

“好,夫郎可有想法了?”

“就叫伊沅,如何?”

身旁的淞哲闻言,立即跪下磕头,说道:“谢主子赐名!”

他刚刚听到自己主子说这位大人是他的夫郎,那也是自己的主子,便也喊主子了。

“起身吧,淞哲,你先休息几日,早晚我会让人来照看伊沅的。”

“谢主子!”

淞哲拜谢后,跪着看伊沅了许久,直到两人出了门,这才也不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白幕杨吩咐下人带淞哲到了另一边的客房,并嘱咐照顾好他们,若是伊沅醒了,便和他们说一声。

白幕杨还让侍女再跑一趟医馆,买一份祛疤膏,给伊沅抹上。

侍女们动作很快,她们合作分工,很快就将一切安排妥当。

“媳妇,我突然捡了他们俩回来,你怎么都不意外。”

假山后

两人此刻正走在长廊中,白幕杨刻意让侍女散开了,他与程赋在一块时时常这样。

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他们从西村回来,还没有习惯在下人面前亲密。

白幕杨一愣,随即说道:“我原本也只是好奇,去看了一眼,看着他们满身狼狈的样子,就知道你这是心软了。”

“我的夫君善良大度,爱我入骨,我又怎会猜忌你。”

白幕杨用手拽了拽程赋的袖子,边晃边说,程赋感受到袖子的重量,他的心随着他的动作而加快跳动。

他这颗心,为白幕杨心动无数次。

“羊羊。”

白幕杨正抓着程赋的袖子一块走着,两人贴的很近,程赋唤他,白幕杨自然是停下来看着他。

“我想亲你,羊羊。”

程赋也跟着转身,他目光炬炬,眼神烫人,盯的白幕杨浑身发烫。

白幕杨一抖,程赋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眼里的占有欲很强。

但现在是长廊,旁边便是一处小型的假山水,在往前走就到他们院子了。

“回院子里,好不好。”

白幕杨耳根子都红透了,眼睛不敢直视程赋,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还拽着成程赋袖子的手。

“现在就想吻,可以吗,乖羊羊。”

程赋呼吸逐渐加重,他用双手抓住白幕杨的手臂,说道:“乖,去假山那。”

那假山足有一人半这么高,假山后面距离墙壁还能容下两人的位置,程赋每日从铺子回来后,都会看一眼假山,没想到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好、好吧。”

白幕杨不会拒绝程赋,而且程赋在表达他的爱意,自己更不会拒绝了。

他怎么能忍心拒绝一个爱他的人呢。

两人磨磨蹭蹭,程赋哄着白幕杨到假山后面。

两人一钻进去,程赋立即钳制住白幕杨,将他往身后的墙上按。

“呜疼……”

程赋忽然发力,让白幕杨觉得被他抓住的两只手腕都在发疼。

程赋闻言,松懈了些,但依旧将他困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