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让人嘲笑的。

宋少言出声道:“不算。”

任意没听懂:“嗯?”

宋少言一字一语地说道:“以色侍人是我愿意的,与你无关。”

任意哑然,随即失笑,她眉眼微弯,在烛光下竟有些淡淡的柔光:“好,不算。”

她扯下一边的被褥,说道:“过几天我让人把你送出宫,在封乐常继位之前,我不会让你回来的。”

宋少言看着她脱下繁复的外衫,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忽然开口道:“我不会走的。”

任意动作一顿:“什么?”

宋少言走到桌子旁,拿起上面的酒壶,倒了两杯酒出来。他端着酒杯走到床榻上,把其中一杯酒递给任意。

任意怔愣着把酒接过来:“你……”

宋少言俯下身,如瀑的发丝垂落下来,他几乎与任意额头相抵,声音低沉悦耳:“再等一个月的时间,之后我会自己离开,你放心可以让人看着我。”

他绝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她。

任意神情复杂:“你留下做什么?”

宋少言没有回答她,拿着酒杯的手绕过她的手腕,红色的衣衫下露出白皙的肌肤,莹白如玉,骨节分明。他俯身就着杯沿把酒喝了,然后停了一瞬,见任意没有动作的意思,他又自然而然地把起身,把任意手中的杯子取过来,和自己的空杯子都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他十分自然地把外衫脱了,上了床榻,还体贴地给任意掖好了被角:“睡吧。”

任意:“……”

某种角度而言,宋少言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她略有点遗憾地合上眼睛,睡了一个好觉。

寝殿内还燃着烛火,宋少言看着任意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平稳,目光贪恋,隐隐有悲伤流转。

他这一生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留不住,或许是报应。

镂花的檀木桌子上,静静地放着两只酒杯,一只空空如也,另一只盛满了酒液,一滴未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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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永四年底,女帝驾崩,皇太弟乐常继位,改年号建平。皇夫宋少言失踪,朝堂稍有动乱,镇远将军秦修远入京,震慑世家。次年,新帝大婚,朝堂平稳,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