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门被推开,几人走了进来。

“回。”杞无忧说。

等所有事情忙完,他要放一个长假,回家好好休息。

“哎,真好,我之后还有好多工作呢,短时间内是回不去了……”应筠惆怅地回忆,“我记得你家那条巷子里有好多非遗店铺,还有个酒馆。”

“对。”杞无忧走到徐槐桌前,自然地拿起他的杯子,喝了一口他喝过的咖啡。

“酒馆的酒好喝吗?”徐槐有些好奇。

去年他去洛阳的时候,并未注意到杞无忧的家门口还有酒馆。

“不知道,我没喝过。”杞无忧如实道。

“回来可以试试。”他又补充。

“那徐教练之后有什么安排呀,不会真的提前退休了吧?”应筠问。

徐槐摇了摇头,“我会陪小杞一起回洛阳。”

说话间,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有人给他发了消息。

应筠无意中扫到他的锁屏,表情讶然:“诶?徐教练,你的锁屏……”

是杞无忧的照片。

“嗯?”徐槐拿起手机,方便应筠看得更清楚一点。

杞无忧身穿黑色雪服,戴着黑色头盔,眼神凛然,如利剑出鞘。

他的身后是首钢大跳台。

“哇,这是决赛那天的照片吧?”

“对,是比赛结束的时候,我拍的大屏幕上的小杞,他当时刚摘掉雪镜。”

“抓拍得真好啊,这个眼神好……”望着屏幕上的那双眼睛,应筠忽然有点词穷。

徐槐扬起唇角:“对吧,非常迷人。”

应筠:“……嗯。”

“这张照片……”杞无忧张了张嘴,“我当时是想看徐槐的,但是只看到了屏幕上的我自己。”

徐槐微笑地看着他,杞无忧回望过去。

两人并没有肢体接触,也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甚至连交流都很少,毕竟杞无忧说话通常是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但应筠就是可以感觉到他们之间那种谁都无法融入进去的氛围。

相当微妙。

她不敢再深想,“对了,无忧,能给我写个to签吗?我想拥有冬奥冠军的to签。”

杞无忧:“写什么?”

“我想想啊……”应筠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不想要通俗大众化的祝福,但也不能太特殊。

“要不写句诗吧。”她最后说。

两天后,杞无忧夺冠后的又一个专访在某平台发布,标题起得很长。

【杞无忧:白日放歌,青春作伴,他从洛城三月与刀光剑影的梦里来】

只看标题就能得知,这是一篇情感充沛的稿子,遣词造句十分有感染力。

这些天,关于滑雪、冬奥、夺冠的心路历程这些内容大家都已经看得很多了,低调话少是杞无忧身上最显著的的标签,采访过他的记者深有体会。问及训练、比赛和小时候的习武经历,他还算有话可讲,但是其他的内容挖掘不出更多。

其实也问出来了一些,比如说,他是被收养的,家里只有爷爷和姐姐,这方面继续深挖下去的话有很多东西可以写,不过,这个话题在一定程度上是敏感的,对运动员本人来说不一定是好事,所以最后也就没有发布。

而这篇专访的作者切入视角很独特,字里行间尽是生动鲜活的细节。

大家惊讶地从这篇采访里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杞无忧。

他从小在山里长大,小时候因为迟迟没学会说话被当做哑巴,后来去了洛阳老城区念书,初中时因为网球打得好差点进市队,剑术套路和长板速降公开赛拿过冠军,还曾在播放量破千万的传统武术视频里出过镜。

他唱歌跑调,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唱过歌,队友们拉他去ktv,他只会一脸冷漠地拿着摇铃充当气氛组。由于韵律感差,所以他在滑雪时不喜欢听歌,担心影响滑雪节奏,不过偶尔会听徐槐歌单里的歌,还会让徐槐唱给他听。

他最感谢的人就是教练徐槐。对他来说,滑雪的一部分意义是教练赋予的,这份意义贯穿他的整个人生。

滑雪让他向往自由,找到热爱,得到的远比让渡的多得多。

【对于刚过完20岁生日的杞无忧来说,冬奥是一个崭新的,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四年之后的米兰冬奥会。问及会在滑雪这条路上坚持多久时,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为了不让我的教练提前退休,我至少再战十年。

我又问他,比赛结束之后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他眼睛亮了起来,说,等冬天过去,三月份回趟洛阳吧,牡丹花快要开了。

那就三月回洛阳。

如果你问我几月份去洛阳最合适?我也会告诉你,是三月。

洛城三月,春光正好,玉笛飞声,那里有古朴沧桑的墙头街巷,灯火通明的隋唐夜景,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牡丹,还有衣锦还乡的滑雪少年。】

这则专访发布后,网站后台的阅读量几乎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