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庄越的背影,沈倾露出个遗憾的表情,接着又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

这一觉庄越直接睡到了下午,爬起来脑袋还有点蒙,简单的洗漱了下,他就从自己的房间走到沈倾的房门口。

他敲了敲,没人应,又转去书房。

书房里,那堆没用的书都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已经归还了八角路,桌子和角落都恢复了原来的整齐。

庄越挠了挠头,拉着路过的仆从问了下,才知道这会儿沈倾在偏厅。

棠园占地很大,主人却只有一个,所以除了各种功能性的房间外,厅就很多。

正厅是最正式也是最大的,此外还有用来吃饭的餐厅,接待亲近些的亲友的花厅,休闲起居专用的偏厅。

偏厅在侧面,正对着海棠林,满眼的绿色,每逢海棠花开,比花厅的景致还要好。

偏厅的落地门扇大开着,沈倾坐在矮桌前,手边放着升腾着淡淡烟气的香炉,眼睛望着外边的海棠树,沉思着什么。

“你几时醒的?”庄越走过来,做到他对面,他走动带起了气流,袅袅的香烟被卷的支离破碎。

庄越深深的嗅了一下,明明刚进来能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这会儿使劲去闻,反倒闻不到了。

“这是什么香?好神奇。”庄越拉过小小的香炉,稀奇的打量。

偏厅

“静安香。”沈倾看着庄越,眼神温柔。

以往怕被发现,总下意识的避开庄越的目光。这还是第一次,在明亮的光线下,不担心暴露心意地注视着他。

别看庄越平时里挺大胆,挺主动,被这样深情地都要把人融化的眼神看着,也羞得手足无措。

他清了清喉咙,红了耳根,手指戳着香炉,小声道:“这名出乎意料的朴素啊。”

“嗯。”沈倾轻声道,“只有在宁静、安详的心态中,才能闻到香味,刻意去注意,反倒是闻不到了。”

庄越正被沈倾的声音撩得脸红心跳,早没再注意那香,这会儿一听沈倾的话,鼻端果然又闻到了那种好闻的味道。

“啊,我懂了,要尽量心无旁骛才能闻到这味。”庄越保持着大部分的注意力在沈倾身上,只浅浅的一小部分意识去感受那香。

香味清幽宜人,富有层次感,庄越对香了解不多,却也能感受到里边混了多种的木香跟花香。

“静安香是瑜洲名产,尤能助人集中思绪,静心安神,每年都是产多少,销多少。”沈倾的手上握着一本书,庄越一看,是那本游记。

“你想出了什么没有?”庄越把香炉推回原位,手撑着下巴问道。

沈倾放下书,“有点头绪,事情虽然过去数百年,但修仙者寿命悠长,我打算从这位写游记的前辈身上入手,打听一下他之后的行踪跟下落。即使不能找到本人,也要尽力访到亲友,向他们了解一些更详细的消息。”

他声音低沉悦耳,语调平缓,像上好的琴弓滑在琴弦上一样好听,庄越心里躁动,不安分的扭着屁股,在桌边挪一挪,又挪一挪。

“只不过,这毕竟是份游记,关于笔者自身的记述太少,目前我也只能看出他大约年岁在三百至四百之间,若还活着,应当是为出窍期修仙者。整个修仙界出窍期的前辈数量并不算很多,仔细打听一下,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再说极北地域那次的事件,相当的离奇特别,他说不定会作为谈资,跟亲友讲述过——”沈倾讶然的看着庄越从对面先是挪到侧面,又挪到他身边。

然后,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扒开他的手臂,往他的腿上一躺。

偏厅的矮桌不高,只能跪坐或者是盘膝在垫子上,这让庄越的举动毫无障碍,开心的几乎要在木地板上滚起来。

膝枕,还是沈倾的膝枕!沈倾的大腿肌肉紧实,又韧又有弹性,隔着衣服还透着他的体温。

庄越乐的眯了眯眼,抬起下巴跟俯视他的沈倾对了一眼,理直气壮的说:“继续说啊。”

“你……”沈倾的胳膊被他撩开,这会儿悬在半空,放下就落在庄越的身上,搁桌上又挡了庄越的脸。

庄越干脆拉过他的手,放在肩窝上,让他半揽着自己,算是解决了他的难题。

他笑弯了眼,说:“你我既然已是恋人,就不要互相客气啦,我躺你的腿,也是应当应分的吧?”

不是第一次领教他的古灵精怪,沈倾哭笑不得,拿他没办法的轻叹口气。

推开他?沈倾自然是舍不得的。

面对沈倾的妥协,庄越十分的满意,自觉公平公正的说:“下次换你来躺我的腿。”

沈倾看他毫无防备的对自己仰着修长的脖颈,衣领里露出凹陷的锁骨,眼眸不禁闪过晦暗的光,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指用力,却又怕弄疼了他。

喉结滑动了下,沈倾克制着自己,只轻轻用手指在他的脖颈上摩挲着抚了抚。

偏庄越丝毫没有危机意识,还怕痒的缩了下脖子,笑了起来,抬手按住沈倾骨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