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无疑是在火车上放了颗定时炸弹,一时间车厢里噤若寒蝉,针落有声。

在场的所有人,不管知不知道场内发生了什么情况,此时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宁静之后暴风雨的呼啸而来。

张福生更是气得要发疯了,他只觉得胸口像是有一团怒火随时都要爆炸开来一样,瞳孔也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的一刹那,变得血红无比!

什么?茅山道落后了?!

我茅山道就是再过一百年,再过一千年,也照样是一家独大,照样统领群雄,怎么可能落后了!

他也顾不上跟陈云空打了,脑袋刷的一下就扭了过去,眼神中随时都会喷出一股怒火,把开口说话的人活活烧死。

可他头一回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陈云空也很好奇,他虽然对茅山道很不感冒,甚至说过要灭了茅山道,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茅山道的厉害,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人家是“三山符箓”之一,隐隐号称是北方第一大道,那可不是叫了玩儿的。

他循声望去,顿时哑然失笑,哭笑不得。

只见来人同样一身青灰色道士袍,右手紧握一根灰白色拂尘,左手上高举一面大旗,大旗上书:捉鬼大师!

再一细看,捉鬼大师四个大字下方,还有一行小小的注解:楼观道道士李俊!

张福生挠挠头,神色很是疑惑,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东西:楼观道?那是什么东西?

他年纪大了,记不起来那么多小派小道,也属正常。可他身后的张子宏却是跟李俊过过招,对这位传说中的捉鬼大师有着深刻的了解。

张子宏又想起了自己在中华街时被这老道士用大旗追着打的场景,心里恨极了这个名不副实的捉鬼大师,他从后面推了推张福生,便将之前发生的事儿都告诉了对方。

张福生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说我好像什么时候听过这个名字呢!

不过楼观道不是灭亡了嘛,怎么又出来个捉鬼大师?

最可恨的是,这老道士竟敢在我茅山道士面前自称是捉鬼大师,竟敢说我茅山道落后了!

张福生又要hold不住了,牛鼻子一哼,“小小楼观道,也敢在我茅山道人面前指手画脚,活得不耐烦了吗?”

其实李俊自从被马老板叫到天宇市去捉鬼之后心里便憋了一口气,本来是想直接回家的,却不知从哪里听到消息,正一道要开比试大会了。

八百年地参对派小式微的楼观道而言,那可是一笔蛮不错的财富了。

老道士道心不稳,被地参迷了双眼,兴冲冲的便买了去江西龙虎山的车票。

本以为一路无事,他正坐在座位上想着怎么利用这一根地参实力精进呢,却听到这节车厢里有人起哄,李俊心中一好奇,便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听到张福生这么说了,李俊心里也不高兴了,秃子最怕人说自己是光头,你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上来就说我楼观道是小派。

李俊也学着张福生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戏谑道:“是啊,我楼观道是小派,可也比有些大派的筑基真人打不过散修要好得多,啧啧,这要是说出去给人知道了,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你茅山派呢?”

“你···”张福生气笑了,指了指陈云空,“好!我倒要看看你楼观道道士能不能打得过这小子!”

李俊眉头一挑,像是在说:打就打,老子这么大了,还不至于怕了一个小辈。

可他顺着张福生的手看去,见到对方的脸时,顿时惊愕了。

“你,你不是死了嘛?”张福生神色大惊,在中华街他明明亲眼看见张子宏一斧子把陈云空劈成两半,自己当时还为了这事儿想将功赎罪来着···

“傻逼!”张子宏终于逮到报复的机会了,撇着眉头骂道:“人家那是分身符,你连分身符都不认识,还敢妄称捉鬼大师,也不怕丢了咱道士的脸!”

“哎,小宏,你怎么又骂人了?”张福生老脸一黑,语重心长道:“不过你骂的还蛮对,想当年楼观道还主攻符箓和丹鼎,也是显赫一时的大道了,怎么后人连分身符都不认识了,真是可悲可叹哇!”

“师傅,你又叫我小宏···”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讽刺着,李俊老脸挂不住了,没想到张福生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人长得猥琐不说,说的话也这么猥琐。

“喂!我要代表楼观道跟你挑战!”李俊憋红了老脸,手中大旗一挥,直指张福生而去。

谁料张福生大手一摆,吭哧一笑:“不打。”

张福生人老成精,怎么会看不出李俊的小把戏,打赢了人家说你茅山派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打输了人家又说堂堂一个茅山派竟然打不过没落的楼观小道。

既然里外都不是人,那这架打得还有啥意思?

李俊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全被对方看明白了,怒极攻心,右手拂尘一甩,就动起手来。

可他手里拂尘还没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