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贺骁,他也看见了那会转动的黑色眼珠,直直地看着他,与他对视。

颤动,抖动,像人的眼珠一样,左右摇晃。

如果只是一个人看见,那还可以用看错来解释。可现在不止一个人,并且看大家的反应,大概是都看到了。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们进入的又是怎样一个古村?

所有一切都透露着不正常,让他们害怕,不满,想要逃离。可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出路,被困在这座村子里。

似乎是天要亡他们。

“可能是集体致幻了。”

“不是有这样的记录吗?某些特殊的环境,时间和接触物体一致的话,会集体中毒,最后产生同等幻觉。”

“今天他们烧了那么多的香,空气里都是浓郁的烟味,加上这雾又浓,很有可能是短暂的中毒。”说这番话的贺骁,其实也没有多信自己这话。

这么说,完完全全只是想要安抚人心。

他们这个八人小团队,因为黑熊的事情人心散的差不多。现在又有村子的事儿,加上出不去的焦虑,搅得人心惶惶。

如果再加上灵异事件,那就彻底完了。

所以,不能承认。

贺骁在这个八人小团体里,属于绝对的领导者。有权威,有能力,也让他们信服。

所以当他的话一出口,众人紧绷的神经立马松懈下来。与此同时,李保保也道:“就是就是,烧了那么多的香,都是一堆杂七杂八的气体,估计是集体出了点幻觉问题。”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不可能有鬼的!”

“如果有鬼,这世界估计都快被挤爆了,早就超负荷。怎么可能,还这么空。”他说着冷笑话,但没人跟着他笑。

因为这笑话,实在是太冷了。

不过,确确实实减少了大家的焦虑。

有人这时也道:“嗯,相信科学。”

“好了,收拾收拾东西吧,该继续往前,这山可真难爬!还有,咱们要找个躲雨的地方。”

“对,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身上全湿了。”

“是呀,真庆幸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或者秋天,准要完犊子。”

几人调整好心情,继续往前。

或许是为了转换心情,他们不再提神像眼睛的事。可越不提,那代表他们心里越在意,越忌讳

这场雨来得很突然,从夏日小雨,逐渐升级成暴雨。淅淅沥沥的雨水砸在屋顶黑色瓦片上,后又顺着倾斜的瓦片滴露,砸在地面发出脆响。

稀里哗啦,让人心烦的同时也觉惬意。

因这场大雨,山谷里起了一阵清凉。

模样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荷绿旗袍,站在雨廊下。她转动手中青花瓷茶杯,品着杯中热茶清香,耳边是简富的言语。

“他们上山了。”中年男人态度恭敬,向她报告那些人的踪迹,以

及一些事。

“他们知道了,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挑明,目前还在和我们周旋。”

“那外乡人很警惕,散魂水很难让他喝下。并且第一次时,便让他察觉异常。”

“还有祖奶奶这边,可需要派些人手”这话已经是在挑明,他们知道晚间那人会来找她。第一次,事出突然没有察觉很正常。

但第二次,再不察觉就是有很大的问题了,加之这些天祖爷爷身体越发不好,到了随时都要换身的可能,必须把那人看好才能万无一失。

有此前提,他们自然不敢松懈。

基本是时时刻刻盯着他们一行人。

对此,那穿着荷绿旗袍的美人只微微皱眉,随后一脸反感道:“他们要折腾,就让他们折腾。”

因为知道他们出不去,所以玉荷不害怕。她担心的,只有自己的丈夫。特别是不知怎的,病情突然严重起来。

卧室内病床上,本就脸色苍白的男人,此刻几乎没有血色。病恹恹,好似撑不过这晚,他的突然病倒,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玉荷不得不将赶走的简泊舟重新叫回,还要让人给他准备出一间屋子过夜。因简长凌身边离不开人,而简泊舟的医术很好。

此刻,他还在那间卧室里照顾。

而她则在廊下与他的父亲交谈,从玉荷此刻的地方往里看,能清晰地看到青年在屏风后的身影。

修长挺拔,像一棵已经长成的青松。

一个,成年男人。

不知为何,玉荷竟然从简泊舟身上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影子。那丝熟悉,让她找不到源头,只知道似乎在哪里见过。

很快,她有了答案。

是像她的丈夫,简长凌。

准确来说,是简长凌的原体。时间过得实在太久,久到她给简长凌换过很多次身体。而那些身体,个个不相同,模样也不像。

他原本的模样,也早就随着时间在玉荷脑中变得模糊。如今想起来,还真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