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站在女性的角度,深切地能感?受到被冒犯的感?觉,那不是错觉。

她不悦地避开,声音严肃地问?道:“你有事吗?如果没?有的话麻烦出去。”

覃泰仁语气?轻慢:“覃迟把户口迁走了,你抓紧时间迁回来吧。”

顾书云微微皱眉,听出了他话里已经知道她和向梨迟身世这件事,也明白了他今天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顾书云还记得向梨迟曾经的嘱咐,留了个心,没?承认也没?否认。

“不好意思,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男人冷笑一声:“你还装?”

他前些天路过社区街道办,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覃迟把户口迁走,这么多年没?见,两人早就断了联系,但他好面子,跟街坊邻居一直说的是女儿在外面读大学,覃泰仁觉得奇怪,多问?了几句,便有人把覃迟不是亲生的这件事告诉了他。

后?来他几番打?听后?,真的证实了这件事,也听说了顾家,所?以决定今天找过来。

覃泰仁说:“我是没?有养过你,但我把覃迟养到二十几岁,不就等于也养了一个你?你不回家也没?关系,但你要记得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孩子给老?子养老?天经地义,不然我生你干什么?”

他咄咄逼人的声音一寸一寸地扎进?她的肉里,

如果不是听向梨迟说过她十几岁就搬出去住,可能真的会觉得前半有道理。

生恩重要还是养恩重要,顾书云记得小时候有节课上讨论过这个话题,当时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两个当然都一样?重要,可渐渐人会成?长,因为有父母对她言行三?观以及人生的各种?教诲,她才成?了今天的她。

也许血缘无法切断,但养育之恩更是如此,她也从?未想过背着父母去和亲生父母相认,那样?他们会难过吧。

“这位先生,你找错人了,我从?开始就没?有说过什么。”顾书云皱着眉忍耐,冷声说,“这里是员工休息室,麻烦你喝完水尽快离开。”

碰上了冷钉子的覃泰仁脾气?一下上来,恼羞成?怒道:“怎么,一说到要给老?子养老?,就不承认了?二十年没?见,他们就把你教成?这个样?子?果然跟他们生的那个杂种?一样?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老?子好吃好喝供她读书,说离家出走就真的一走了之,赚了钱也从?不往家里寄,我真是倒了血霉生养了你们这种?东西。”

这些难听的话劈头盖脸地砸在她的脸上,顾书云的眼眸凉了下来。

飞溅的唾沫如雨下,他每提到向梨迟一次,就是把她往深渊里推一分。

她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的,有关于向梨迟原生家庭的事,言语中描述的肮脏与?不堪原来都是真的。

那些被向梨迟掩饰得很好的丑陋一面,现在通通都展现在她的面前。

凄凄的空气?似巨大的笼子,将她囚得喘不过气?。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难闻的空气?让她感?觉窒息。

再在这里呆下去,她怕自己的情绪会崩溃,如同刚知道消息的那晚。

可这里没?有静默的夜,没?有皎洁的长月,没?有她能独自疗伤和自我开解的地方?。

她的手触碰上金属的把手,掌心一片冰凉。

没?法将他请走,她只能自己逃离这里。

哪怕一刻也好,她需要空间消化这些再次推翻她认知的事。

“你走什么,也是个没?良心的种?!”男人大声嚷道。

听着身后?的谩骂声渐渐淡去,顾书云加快往外走了几步。

前方?的连廊不时有游客穿过,脚步匆匆,没?人注意到她异常的神?色。

离开了自己那片安心的栖息地,她好像无处可去,顾书云鼻尖一阵酸楚,心里还是发堵的,憋屈着。

凭什么他占着自己的房间不走,凭什么要她往外走,那是属于她的私人空间,就算他是亲生父亲也不可以随意侵占。

顾书云深吸了口气?,平稳心情。

她重新折返回自己的房间。

房门还保持着刚刚那样?敞开的状态,顾书云紧抿着唇,决定以态度强势地将他驱逐。

可当她抬眸看向里面时,只看到了覃泰仁的背影,他站在里面的一侧,手里还拿着什么挑挑选选。

顾书云神?经瞬间绷起,大脑里的血管像是炸开了一般。

房间里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但那个位置是她放旗袍的地方?。

他在干什么。

顾书云快步走上前去,她感?觉自己身上的筋骨似撞击过后?不断发出抽动的声音。

摇摇欲坠的还有她对他最后?的容忍。

原本披挂在架子上旗袍被覃泰仁拿在手里翻看,他粗糙的手在旗袍边缘上下触摸。

那是她刚刚换下的那件。

顾书云头皮发麻,喉管袭来一股强烈的想要呕吐的恶心感?,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