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任何人说起,以免引火烧身。」

聂双站起身:「将宋太爷也接回来,秦通判问起来,就说……张典吏送来消息,已经找到了那些失散的人,让你们继续赶路。剩下的我会去安排。记住,只要孙集还在任上,赵景云没有消息,你们就不要与人提及此事,就当什么都不知晓。」

聂双神情郑重,对她的话没有半点怀疑,更没有进一步试探的意思。赵洛泱在脑海中与时玖道:「看来聂大人可信。」

是真心还是假意,略微一试就能看得差不多。

时玖「嗯」了一声,以示认同。

眼看着聂双就要出去打听消息,赵洛泱将他喊住:「聂大人,其实我没说真话。」

聂双一僵,看向赵洛泱。

只见赵家女郎歉意地一笑道:「对不住,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轻易就告知,现在看来聂大人是真心为我们好。」

聂双僵在那里, 所以刚刚他不知不觉中就被骗了?

赵洛泱道:「其实我们遇到了赵大人的小厮,张典吏也不是去寻什么走失的人,而是带着赵大人的求助信,前往兴元府搬救兵了,我们留在这里,也不是被秦通判哄骗,其实准备借秦大人的手对付孙集。」

什么?

这下聂双彻底懵了。

这些人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赵家女郎哪句话才是真的?他不是来帮忙的吗?怎么反倒被哄得云里雾里?

怀光大人让他来护卫赵家女郎,可这一瞬间他怎么觉得赵家女郎根本不用护卫呢?

不,赵家女郎需要护卫。

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女郎,如果有足够的本事,能将天捅出一个窟窿。

错觉

聂双是彻底糊涂了,接下来花了半个时辰,他才算从头到尾捋清楚。

原来他与这些搬迁百姓分开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

聂双松了口气:「这么说,按照你们的思量,接下来就要留在这里等孙集了?」

多亏他这时候赶到了,否则再晚几日,这边就要有动静了。

一旦有个什么闪失,他怎么去见王爷?

众人说话的时候,赵学礼也从郑家回来,再次看到聂双,赵学礼不免欢喜。

「先用饭吧!」杨老太道,「天色不早了,就算要做啥,也得明天再说。」

聂双点点头。

女眷们早就将饭食准备好,虽然掺着粗粮和糠皮,好在够大家填饱肚子,小孩子身上也有了衣服,虽然衣服看着太破旧,但比之前看着好多了。

赵元让、赵元吉和赵元宝几个吃得香,聂双伸手揉了揉赵元让的头,好像现在才能确定眼前这些人就是他在宁州遇见的那些。

「聂大人,喝碗汤。」

杨老太带着葛氏过来,给聂双递了一碗热汤。

聂双急忙双手接过,还向杨老太躬身道谢。

杨老太回到灶房,看着烧柴的罗真娘:「二媳妇,你有没有觉得这次聂大人好像有点不一样?」

罗真娘停下手里的活计,向外面看去:「聂大人这次好像没有之前那般吓人了。」在宁州遇到聂大人时,聂大人板着脸,没跟他们说几句话。

这次不一样,进门之后急着问他们情形,说话的时候也少了疏离多了关切。到底是咋回事,让聂大人有这样的变化?

真的是见面多了熟悉起来了?

葛氏道:「聂大人可是武卫军的,认识聂大人,对咱来说只会是好事吧?」

葛氏的想法很简单,救下赵大人之后,他们也不图别的,还要能让他们不分家,三兄弟和娘都在一处就行。

她算是看明白了,无论到哪里都得靠亲兄弟,尤其洮州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家人聚在一起,外人也不敢欺负。

杨老太没有吱声,这谁知道呢:「连庙里的老道士都说吉凶难测,不过不相信赵大人和聂大人,还能相信那些欺压百姓的人?」

「娘这话说的对,」罗真娘道,「武卫军啥的,咱也不清楚,反正这件事过后,咱们也只是寻个地方好好种地过日子,只要能将眼下的事解决了就行。」

葛氏笑着道:「这几天一歇下来,三嫂的肚子也大了,明年咱们赵家就能顺利添丁进口。」

一开始接到迁民令,老太爷和大伯悄悄地卷钱跑了,大家以为大祸临头,现在可不都闯过来了?

赵洛泱吃完了饭,跟着赵学礼一起与聂双在屋子里说话。

提起赵景言,赵学礼想起一件事,从包袱中找出赵洛泱画的画像,递给了聂双。

聂双接过来仔细端详,然后点了点头:「我去过赵家,见过赵景云的弟弟,就是他没错。」

这画,画得神似。

聂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总觉得哪里有些熟悉,让他想起当年跟着王爷征战时,王爷也曾随笔画出敌将的画像。

虽然他觉得不可能,王爷不可能在这里。

心里想着,聂双还是下意识地问:「这是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