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都来找。

有人一口气就换走了十双。

换到的旧皮袄和毛毡都能翻新,穿在身上肯定暖和,就算拿回去赵家不想要,轻易就能换给别家。

弄来弄去,到了最后谢寡妇发现,杨老太做的东西换的最贵,等一会儿回到村子里,拿给杨老太看,还不得让杨老太欢喜的不得了。

谢寡妇拉住罗真娘道:“咱还得弄点别的换,这事儿别让它断了,就算咱们没东西,也能给银钱。”

“要不干脆将我娘她们带来,”罗真娘道,“寨子不是要鞋底儿吗?量好了做不是更好?”

罗真娘觉得行,娘是啥人,眼睛可比她们亮,来走一圈说不定能发现更多赚钱的道道。

大家在寨子上忙碌着。

不知道怀光的人正带着一封信在官路上疾驰。

那是宋太爷写给他儿子的信,今天早晨怀光从城中拦下的,这信让他们送会更快,而且他们知晓宋大爷如今在哪里。

他们就在来洮州的路上。

收获不小

宋光彦从南往北走,已经在路上大半个月了。

得知宋太爷自愿迁民去洮州,他就动了这个心思,要追过去。

他爹年纪不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顺顺利利到洮州,虽说岷县有秦家在,他事先写了信函,请秦家接应一下。

但以他爹的性子,未必就愿意去求秦家,再说,也得他爹先走到岷县才行。

唉,宋光彦从一个风光无限的状元郎,以从七品入职大理寺,三年升为著作郎,到现在……因为对付冯家被清算,虽然躲过了牢狱之灾,却还是被贬去琼州做通判,保住性命没错,但有冯家一日在,就别想再进中书省,就算是断送了前程。

想一想,当年临轩唱名,就像是恍惚间发生的事。

这次他们主张皇上保下豫王爷,二十几个人一同去太师府商议,还以为此事定能功成,没想到皇上和太师会觉得趁机拿下豫王也算是解决了心腹大患,放任冯家动用手段暗算豫王。

如果豫王不是顾着身后一个州的百姓和身边五万大军,可能为了保命中途败走,可他硬是撑到将敌军击溃,自己和家将却死在兵马合围中。

藩人已经败走,那么合围杀死豫王的人是谁?知晓内情的都心知肚明。

豫王死了之后,他们这些人便没有了意气。

冯家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他们二十几人的名录,将他们杀的杀,贬的贬。没有豫王制约冯家,小皇帝和太师也只能眼看着冯家如此作为。

想到这里宋光彦心中一笑,他们早就料到会如此,太师着实糊涂,如今自食恶果,又能怪得了谁?

他现在动用京中的关系去洮州,仿佛自暴自弃般,洮州通判,不足挂齿,洮州、岷州又在冯家的掌心握着,京中好友都劝说他,莫要前往,此去与自戕没什么差别。

可……他还是拿定了主意。

中了状元之后,他爹就说他,愚钝偏又刚正,挤去太师身边,想要励精图治报国报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果然被他爹言中,他沦落至此也就罢了,他爹也气得背井离乡,他若是还不跟过去尽孝道,岂不枉为人子?

“辛苦夫人了。”宋光彦看向妻室,又看看马车里面睡着的小女儿和已经懂事的大儿子。

“大爷别这么说,”宋大奶奶徐氏道,“我看也未必不好,离开京城,大爷也轻松不少,远离朝堂也就不愁那些事了,就算洮州在冯家手里,只要大爷您做好自己的事,冯家未必就会向您动手。”

“您回不去京城,不过一个小官而已,冯家也没精神理会您了。”

话是这样说,冯家又能放过谁?

冯家根本不用自己动手,他底下的那些爪牙就能收拾了他们。

宋光彦早就想明白了,此去不会太平,但他也顾不得许多。

“这次动身的时候,我还去求了签,”徐氏道,“签文上说,我们北上去寻爹是对的,还说这一去,不但能平安,还能添丁进口,家宅兴旺,喜事连连。”

宋光彦点点头:“希望吧!”嘴上这样说不过是安抚徐氏,其实他对那签文……半个字都不信。

什么添丁进口,家宅兴旺还好说,他与徐氏都年轻

,多生几个孩儿罢了。

喜事连连……

家里孩子都小,喜从何来?

都是骗人银钱的罢了。

他别的不想,如果能让他缓过一口气,伸手救救那些与他一同被贬的同僚也好。

徐氏伸手递给宋光彦一个炊饼。

宋光彦将炊饼送到嘴边,不由地又叹了口气:“不知道爹能不能吃上这些。”他爹最喜欢吃鸡蛋,恐怕现在鸡蛋没得吃了,只要别饿着就好。

……

天将黑了。

赵洛泱和赵学礼等人浩浩荡荡从寨子上回来。

大家忙碌了一整日,却不觉得疲累,腰间有沉甸甸的银钱,车上又换来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