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就显得有些怪异。

“爹,”宋光彦低声道,“您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坦,就跟儿子说,儿子去想法子。”

心病

宋太爷不想理儿子,围前围后的当真聒噪的很。

宋光彦一头雾水,从屋子里出来,径直去寻徐氏,想要跟徐氏商议一下,是不是去城里再请个好郎中诊脉,谁知刚开口,就看到徐氏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宋光彦道:“你这是……”

“爹的病不急,”徐氏拉着宋光彦进了屋,“再等等看看。”

宋光彦道:“这也是能等的?”老的,小的生病都不能拖,这个道理徐氏应该明白啊,难不成另有缘由?

徐氏看自家男人急的不行,也只好透露几句:“我看咱们爹是心病,心病和别的不一样,得弄清楚病根儿在哪里。”

别看宋状元满腹经纶,但是在这些上却是不太开窍,被徐氏这样一说,他就思量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

“跟老爷没关系,”徐氏拽了拽宋光彦,“是……唉,这么说吧,爹的病是从郑先生来到洮州开始的。”

这也是徐氏前前后后想了好多次得来的结论。

“郑先生?”宋光彦有些惊讶,“岷县来的郑益先生?那是为何?”

宋光彦说着脑海总浮现出赵家女郎跟着郑益去寨子的情形,听说赵家女郎是郑益的弟子,跟着郑益学医术。

想到这里他眼睛一亮:“我知道了,爹这是担心郑先生跟他抢人啊。”

徐氏惊讶地看着宋光彦,没想到老爷也发现了。

“我去跟父亲说说。”

宋光彦急着要出去,却被徐氏一把拉住:“这都是我们猜的,还得再看看,万一弄错了,爹脸上也无光是不是?”

宋光彦一想也有几分道理:“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徐氏道,“我看这么多日子了,也该差不多了。”

徐氏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传来杨老太太的声音。

“听说先生不舒坦,我来瞧瞧。”

徐氏登时一喜,这不来了,她立即用手掸了掸衣裙,然后看向宋光彦:“我先出去,老爷一会儿也过来跟杨老太太行礼。”

行礼是应该的,徐氏不嘱咐宋光彦也会去,可是宋状元不知晓,为何要等一会儿再去,徐氏离开屋子的时候,特意向他眨了眨

眼睛,可他着实是一头雾水。

徐氏见到杨老太太,脸上的忧愁也化开了些。

杨老太太道:“先生怎么样了?”

徐氏摇了摇头:“今日只用了小半碗粥,别的也不肯吃。”

杨老太道:“鸡蛋也不吃?”

徐氏道:“三天没吃鸡蛋了。”

这可糟了,在杨老太心里,鸡蛋就是宋太爷的命,到底哪里不舒坦,让宋太爷连命都不要了?

杨老太整日外面忙碌,好些事不知晓,于是问:“可请郎中了?”

徐氏点点头:“请了,药也吃了,就是不见半点起色,您说这可怎么办才好?我是一点没了主意。”

杨老太看了看灶房:“要不然我做点饭食试试?”

杨老太会做啥?就是农户吃的那些东西,今天在地头找了一把野菜,刚冒出芽,看着就稀罕人,她做的野菜饼家里娃娃都爱吃,不过这次她没做野菜饼,这么嫩的野菜这么做可就白瞎了。

她就做了一碗鸡蛋酱,煮了水饭,洗干净一盘野菜,不过好东西也有,小泥炉上面煮了一罐鸡汤,里面丢了蘑菇干。

灶房里飘出香味儿的时候,宋太爷肚子也开始“咕咕”作响,本想着装睡,一会儿叫他绝不起身,饭还没好,却已经觉得难捱。

也是奇怪了,这么多天都没胃口,今天咋觉得饭菜这么香?

徐氏那边也没闲着,一边帮忙一边絮絮叨叨,说这几天宋太爷的不易。

“书都看不下去了。”

“我说去田埂上看看,也不肯。”

“教几个孩子,我看也是强打精神。”

“平日里不与我们说话,每天吃些东西,可比喝药还难呢。”

徐氏说着不禁道:“之前听二爷说,我爹在搬迁路上,比这病得还重,多亏您一家照应。”

杨老太听着徐氏的话,仔细回想照顾宋太爷的点点滴滴,好像……没那么难啊,咋说呢,她也是随手就做点吃食,就像养活家里的猪和猪仔似的,猪仔的饭食软和点,但都是一个锅里出来的。

徐氏接着道:“您要是不来,我可能都要去寻了,之前在您家里吃饭,我爹一直好好的,也就

这阵子……”

“这不春耕了嘛,”杨老太道,“我们家里都是凑合一口,再不就是从大食堂里拿饭菜,我想着宋先生跟前儿还有你们,也就没惦记着。”

徐氏接着道:“给您添麻烦了,郑先生那边,您还得顾着。”

“郑先生从岷县来的,”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