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阑心口一窒,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贺尘从来没有正经的学过做饭,能做的也就只有煮一些速冻食品让自己不至于饿死,自从住进这间公寓后,他大部分时间都是靠学校附近的餐馆解决吃饭问题,周末偶尔去一趟别墅,改善一下伙食,顺便遛一遛安徒生。

黎星阑虽然嘴上没有提起过,但是贺尘感受得到,每次自己发安徒生的视频过去时,他的心情都很好。

在贺尘不知道的时候,黎星阑又整理了淮市几所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和贺尘近期的考试成绩,等自己心里差不多有数之后,便着手开始了贺尘的补习大业。

黎星阑看着屏幕中认真做题的贺尘,有时会觉得有些恍惚。

去年自己腿受伤的时候,他们也曾平和的共处一室,那时的他坐在贺尘身后的床上,目光无意识的瞟向贺尘脖颈与脚踝处偶尔裸露出的白皙的皮肤。

那时的他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和贺尘发展到这一步。

在黎星阑的恶补之下,贺尘的期末成绩取得了很大的进步。而随着贺尘期末成绩的出炉,黎星阑终于登上了前往晏市的飞机。

黎星阑回来的那一天贺尘还在补课,他直接去了公寓,公寓被贺尘打扫的很干净,和黎星阑离开之前几乎没有差别,一如贺尘以往居住过的地方一般看不出任何鲜明的个人痕迹。

只有床头多了一个熟悉的花盆,花盆里是一株枝叶嫩绿的发财树。

黎星阑拿起花盆的时候手指都在微微的颤抖,林阑送给他的花盆被他摔过一次,盆口处有细微的裂纹,而这个花盆并没有。

这是贺尘在他高考结束的那天送给他的礼物,被他用十分恶劣的态度拒绝了。

他以为贺尘不会留着这株发财树,就像那碗被他拒绝之后出现在门口垃圾桶里的饺子一样。

可是贺尘竟然还留着它。

黎星阑看得出神,连密码锁被打开的声音都没有留意到。

“哥哥?”

黎星阑转过身,贺尘就站在卧室门口,他将书包一把扔到床上,便向黎星阑扑来。

黎星阑连忙将手中的花盆放下,将人拥进了怀里。

贺尘将脸埋在黎星阑胸口处一阵猛吸,等到自己身上也沾上了茉莉花的香气,他才抬起头来,冲着黎星阑弯了弯眼睛。

黎星阑揉了揉贺尘的脑袋,嘴角翘了起来:“我本来还想去接你的,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刚考完试不用上晚自习。”

黎星阑将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花盆上:“你怎么还留着它?”

贺尘随着黎星阑的目光看了过去:“总觉得哥哥有一天也许会想要吧。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喜欢。”黎星阑语气坚定地打断了贺尘的话。

他曾三番五次的想要推开贺尘,拒绝一切贺尘的好意,可是贺尘却仍然愿意将自己的温柔留给他,一想到这些,黎星阑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彻底绵软了下来,他忍不住在贺尘的发顶亲了亲:“小尘,谢谢你。”

管教

黎星阑和贺尘一起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妥当以后,他正准备带着贺尘出去吃饭,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黎星阑看着屏幕上略显生疏的“父亲”两个字,犹豫了片刻才接起了电话。

“喂,爸。”

“我听说你回晏市了?”

“……嗯,刚回来。”

“现在在哪里?”

黎星阑没有说话,好在黎景曜并没有深究,继续道:“晚上回家一起吃饭。”

黎星阑抬头看向贺尘,贺尘在他接起电话的时候就偏过了头,做出了一个回避的姿态。

那头的黎景曜并没有等待黎星阑的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黎星阑知道,黎景曜的态度意味着刚才并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而是下达命令。

黎星阑想起自己上次回家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于是对贺尘说道:“我今天得回去一趟,你要一起吗?”

贺尘偏头靠在了黎星阑的肩膀上,用懒散的语调道:“我和哥哥一起。”

黎星阑带着贺尘直接去了停车场,黎星阑掏出了车钥匙,一辆除了车标以外其余造型都很低调的车在一旁发出了“嘀嘀”声。

黎星阑一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贺尘上车,一边解释道:“这是我爸送我的十七岁生日礼物,当时我妈还因为这事难得的跟他吵了几句,我跟她承诺了在我成年前不会碰这辆车,这件事才翻了篇儿。”

贺尘抬起胳膊任由黎星阑倾身为他扣上安全带,目光恰好与黎星阑相对:“林阿姨好像很重视你的教育问题。”

黎星阑没忍住揉了一把贺尘的脸,才坐直了身子,将车发动:“她从小就管我管得严,生怕一个不留意我就长歪了。可能在她的潜意识里,我爸的基因都是脏的,而有着一半肮脏基因的我,只要稍不加以管教,就会立刻长出獠牙,变成吃人的怪物。”

黎星阑说完这些话之后,偷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