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却不理她,只示意司机开车。

程敟反对无效,一路都是恹恹的。待到到了医院,她还想再做挣扎,就听邵洵慢条斯理的说:“防患于未然等于杜绝以后有不必要的麻烦,程记者放心,你这算是工伤,律所报销。”

程敟讷讷,只得随着他下了车。

深夜里挂了急疹,缴费拍片检查一堆事儿。和程敟预估的一样,只是扭到,并未伤到骨头。医生也只让冷敷,然后开了活血化瘀的药。

折腾那么一通已经十一点了,李司机不知道是不是被邵洵吩咐办事去了,进医院后就没见到过他。这会儿自是邵洵开车。

程敟有些过意不去,也不愿意再麻烦邵洵。严格上来说她这就算是工伤也和他无关。犹豫了一下说道:“这边打车方便,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就不麻烦邵律了。”

“今天你已经够麻烦我了,还客气什么?”邵洵似笑非笑的扫她一眼。

这是事实,程敟无话可说,老老实实的上了车。

深夜道路通畅,邵洵偶有电话进来,他简单的说几句便挂断。

车子到程敟家楼下停下,她解开安全带,客客气气的向邵洵道谢,“谢谢,今天麻烦您了。”

邵洵不置可否,从一旁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来点燃。程敟下车关上车门,一抬头才发现他竟然也跟着下了车。

“就住这儿?”邵洵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儿是很老的小区了,没有任何环境可言,同他住的地儿自然是天差地别。

他往这儿一站就格格不入,幸而现在是深夜,没什么人路过。

程敟点点头,多少有些局促。她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下车来。

邵洵没再说什么,见她站着不动,绕过车身过来,说:“走吧,我送你上去。”

程敟被他这话吓了一大跳,几乎是立时就拒绝,说:“我自己上去就行,寒舍简陋,已经晚了,就不请邵律上去了。”

“我不介意,你这受伤了,怎么的也该将你送到家。”邵洵慢腾腾的说着,率先往楼道口走去,回过头来问程敟:“几楼?”

程敟只得硬着头皮回答说三楼。

她瘸着一条腿上楼并不方便,邵洵伸手打算搀扶她,被拒绝后也懒得再管,只是走几步便停下等她。

老旧的小区里楼道中带着挥之不去的潮湿霉味儿,他的眉头微微的皱起来,不动声色的避开楼道里堆着的杂物。

费力的爬到三楼,见邵洵楼道里站着不动,程敟只得认命的拿出钥匙开了门。

遇险

屋子是小小的两室一厅,邵洵身材高大的,更显得客厅逼仄。

程敟将钥匙放在玄关处,说了句邵律请坐,便一瘸一拐的去给他倒水。

邵洵点头,简单的打量了几眼便到那有些泛旧却干净整齐的沙发上坐下。

程敟很快倒了水过来,放到了他的面前。

他端起喝了一口,往阳台那边看了看,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一个人住?”

程敟的脚疼得厉害,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回答道:“不是,还有我女儿。她在老家,开学再接过来。”

邵洵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他不说话程敟也找不到说的,只低头喝着水,盼着他快点儿走。

但邵洵好似并没有走的意思,将屋子里打量了个遍,这才说:“程记者不用管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程敟听到这话不由得傻了眼。

邵洵接着慢腾腾的说道:“程记者之前好像被吓得不轻,算起来我也有责任,等你收拾完我再走。”

程敟面对着他时的紧张让她几乎已经忘了那骇人的一幕,这会儿听到他提起眼前不由得再次浮现出那场景来,一时竟觉得屋子里凉飕飕的。

她勉强保持着镇定,说:“谢谢邵律,我没事了,麻烦了您那么久,明天还要上班,您早点回去休息。”

“既然觉得麻烦了我,改天可以请我吃饭。”邵洵倒没坚持,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程敟松了口气儿,谁知道他走到门口后又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问道:“程记者真不害怕?”

程敟怀疑他是故意的,有些恼羞成怒,说:“谢谢邵律,我没做什么亏心事,没什么好怕的,人比鬼可怕多了。”

“的确。”邵洵慢悠悠的回了一句,让她不用送,关上门出去了。

邵洵离开,屋子仿若一下子空荡了下来。程敟虽是嘴硬说不怕,可那么近距离的接触过案发现场,说不怕完全就是自欺欺人。平常不觉有什么,今天却觉得客厅里暗黄的灯光阴森森的,胡乱的洗漱了一下便躺到了床上。

她迟迟的睡不着,一点儿风吹草动便让她绷紧身体,直到天色渐亮,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程敟的脚虽是受了伤,但还是没请假,她一向吝啬,舍不得打车,给老戴打电话请了假,错过高峰期才坐了车过去。

她才刚在位置上坐下,就受到了老戴的大力表扬。说幸好她昨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