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玉皇心中忽有热切和动力,竟然婉拒了齐无惑留下他用餐的邀请,迅速地回到了天庭之中,齐无惑将他送出门去,而在山巅之上,黑衣大道君和太上并肩而立,看着蓝色道袍的少年道人站在院子门口,穿着白衣的少年玉皇挥了挥手,大步离开。

旋即捏一个障眼法,便即腾云驾雾而起,朝天空之中而去了。

太上看他远去,抚须温和道:

“他往日总是畏畏缩缩,而今终于有改变之心,吾今日之受伤,倒是让他看到了和无惑交好的机会,总算是有所改观。”

“如此一来,一则,可令昊天转世得机会和无惑交好;二则,吾可知太一之根基功体火候如何;三来,也可误导太一,令其误判,而吾却也只得这紫金葫芦之中一炁受损,这一子倒是不错。”

上清大道君狂翻白眼。

“四来呢?”

老者抚须大笑道:

“四来,给吾亲弟子寻一好友,找一机缘,赠一至宝。”

上清大道君佯装大怒:“果是太上玄微?!”

老者不因为大道君之怒而有所变化,只是伸出手指指了指他,无奈摇头,笑而问道:

“你不也知道了吗?”

“都到如今了,在吾面前故作姿态,又是什么用处?”

上清大道君嘿然冷笑片刻,旋即缄默,忽而自语道:

“吾总算是知道,为何吾之道总是提醒于我,要让我换一人应敌。”

语气愤恨,其中间或有咬牙切齿之感。

显而易见,深懊恨之!

太上嗓音温和道:“太一是我们那一代的遗留之物,我只知道他会在这个时代复苏,故而八千年前之后,就在人间游历,寻找他的复苏痕迹,却始终没有找到,但是却没有想到啊,这谛听为我寻来的弟子,竟是太一选择之人。”

上清大道君道:“我们会不会管得太多了?”

太上顿了顿,道:

“往后的道路终归是他们自己去走,但是上古时代的痕迹自该我们去扛。”

“你我皆知,世上诸事,断无了结之日。”

“孩子总要走远,现在能为他们遮一点风雨,是一点罢。”

上清大道君难得认可。

缄默之时,黑袍玉簪按剑,自有一股锐气风姿。

旋即忽而意识到什么,转过头去:“嗯??等一等?”

“谛听给伱找的弟子?”

“什么意思,速速说来!”

……

齐无惑安静了数個时辰,他看着自己那伤到了老师的手掌,心中一开始浮现出的懊恼自责和恨意,但是很快的,他将这情绪压下来,少年道人上了三炷香。

这一次不拜天地,不拜三清,只是在前面。

三根香火缓缓上升,齐无惑正坐于前,双目闭合。

将诸多杂念,尽数斩去,唯独留下一个念头还在心底,如同燃烧着一簇火焰,齐无惑起身,提起了血河剑,这一次的血河剑没有暴戾的剑鸣,而是在齐无惑的掌心之中缓缓流动,剑身之上流动着冰冷的明光。

这剑再度契合了齐无惑的心性。

而后是练剑,一如既往的修行,吐纳。

上清道君看着院子里面持剑而立的齐无惑,道:“……愤怒自责悲伤尽数化作了杀气,这样很好,他的性格过于平淡,平淡虽然很好,但是这样激烈的情绪,更适合他体悟某些剑意。”

“太上,我给你炼器三千把,这个弟子让给我,如何?”

老者不答。

入夜齐无惑来看望老师的时候,老者又变化出了那种虚弱无比的模样,似乎似乎被那一招重创了,不必说是鲜血痕迹,就连气机都只是勉勉强强维持住,虽然虚弱,但是却是好歹维系住了,那边的丹药也已经空了。

齐无惑缄默,看着老者虚弱的模样,心中难受,侍奉着老者睡下,齐无惑就坐在老师的旁边,烛火之下的老者须发都有些干枯的模样,皱纹似乎也比起往日更多起来,面如白纸,只是侧身在一旁睡去。

齐无惑呼吸宁静,血河剑就在旁边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