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爷道:“我取点收来的香料,交给柜,掌柜知晓这些香的价钱如何,我们开个博戏比输赢,谁能挑出里面最贵的几瓶香料,谁就算赢,赢的越多,自然得的彩头也越多。凡是来玩的,也不收多,人一贯银钱,若是一会儿玩的不尽兴,家再往上加。”

郑老爷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碎银,大约有三两左右:“个做添头。不过丑话说前面,如果都猜错,最后剩下多少银子,可都全归我。”

众人跃跃欲试。

说是猜香,还不是考本,谁能认出好香,就能赢过一同较量之人,银钱自然也就归他所有,如果能直赢下去,赢到所有人的银钱。

一贯钱对商贾来说算不什么,这里没有别的可消遣,拿一贯出来,就算赔了,也是长见。

郑老接着道:“大家如果觉得我的香料价钱定的不对,我这里有“唐记大掌柜出的文,总绝不会骗大家也就是了。”

众人纷纷说好,拿出银子放在桌子上,郑家下人也去拿香给掌柜

大家就这样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赵洛泱盯着那边的情形,眼看着激起了商贾们的角逐之心,有人输人赢,输的人觉可惜,赢的人很是高兴,不过很快又遇到对手。

这样来来往往几次,大家都开始继续掏银子加进去。

赵洛泱与时道:“现在桌子上银子有四十多贯了。”

一贯钱,赵洛泱自然不在乎,不过这个博戏堆积的银钱可是越来越多了。她也觉得奇郑老爷那里到底有什么香料般难辨?

时玖道:“你在想什么?”

赵洛泱没有迟疑:“若是像山匪一样打劫一,立即就能收不少。”

这只是玩笑。

赵洛泱道:“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找一同去玩?”

那个被众人围住的郑老爷,装作不经意的时候,往她这边看了好几次。

这次孙集能会从外番带来香料,也许要看她辨别香料的本事。

早知道,她不如在客栈里转转,看看有没有马匹生病,顺便治一治,就能消除孙集对她的疑心)

郑老爷那桌又有人铩羽而归,商贾将手里的香料交给掌柜,摇头道:“我真的辨不出,不知到底哪瓶的香料更好。”

“郑大哥这几瓶香都太过相似,闻起来……没有什么差别。”

本事不行,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郑老爷正觉得高兴,眼睛一瞄看到了一旁的赵洛泱,笑着道:“那位小不过玩一玩?”

骗术

众人在客栈里热闹,大堂中用饭食的人,就算不参与也要过去瞧一瞧,只有角落里的人,始终在品茶,根本不曾动过。

如果不是郑老爷开口,大家还注意不到他。众人定睛去瞧,只见那是一位青年,身穿窄袖淡青色长衫,手中的茶杯刚离开唇口,听到声音抬起眼睛,烛影儿之下,青年目光温文,脸上带着些许谦和的笑意,让人顿生几分亲近之感。

青年点了点头,看在每个人眼中,这都像是在与他们打招呼。

不知怎么的,就让人觉得像是自家人,至少没什么坏心眼儿。

赵洛泱道:“诸位大哥玩着,小弟在这里听听热闹。”

郑老爷招手:“坐得那么远,有甚意思,过来过来,谁也不图输赢,就是玩个乐呵。”

“就是啊,过来吧!”

大家如此邀请,赵洛泱不得不起身迈着步走过去。

郑老爷身边的商贾,二十来岁的年纪,自觉与赵洛泱岁数相仿,便笑着攀谈:“这位小兄弟是从哪里来的?”

赵洛泱道:“京兆府人,不过这些年也四处走动。”

京兆府的口音赵洛泱能学的来,而且不容易有错,隋已会怎么说她不管,现在她就是隋已。

“京兆府是好地方,”郑老爷道,“那边的香料卖的也好,小哥儿定然懂得这些。”

赵洛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过还是道:“知晓的不多。”说着入怀拿了块二两的碎银子放在桌子上。

赵洛泱才接着道:“给大家凑个趣儿,我一旁瞧着。”

“那怎么行,”郑老爷早就瞧见了刚刚那青年没来得及遮掩住的笑意,“没有随便添彩头的道理。”

赵洛泱没有辩驳,转头去看桌边站着的两个人,这两人正在较量,兴致很高。

赵洛泱似是随便指了一个道:“那我这局跟这位大哥,若是他赢了,也算我赢一局可好?也不多,我只拿一两银做赏,若是输了,我这二两,一两输给对家,一两入海做彩头。”

“这个主意好。”

“对,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在旁边看热闹了。”

“就这样。”

“我也来跟,我压他赢。”

“我也来……”

大家纷纷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