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昏暗,狱卒们点燃了油灯,曹内侍借着光亮看来人,越看他越心惊,越看越觉得可怕,到了最后他几乎骇的牙齿打颤。

因为曹内侍看到了一张与他很像的脸。

曹内侍立即明白下一步聂平他们要怎么做。

曹内侍看到自己向皇帝行礼,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了皇帝身边,就像是他平日里那般。

聂平道:“早在赵学文想要安插眼线去藩地的时候,王爷就让人仔细查问了京里发生的事,发现赵学文与曹内侍有往来,在那时王爷就开始怀疑曹内侍。”

确定曹内侍是太师的人之后,萧煜立即让人寻了个与曹内侍模样相像的人来,现在派上了用场。

“皇上……皇上饶命,”曹内侍慌乱中结结巴巴地道,“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有了假的应付太师,他自然也就没有了用处,皇上随时都能处置了他,想到自己的下场,惊骇中他感觉到裤裆一热,淅淅沥沥尿了出来,脚下也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孟姑姑瞧着曹内侍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痛快,恨不得皇上立即处置了曹内侍,心里更加痛恨太师。

萧旻示意聂平跟随,两人走到一处僻静处。

萧旻看向聂平:“

阿兄怎么说?朕该如何做?”

聂平躬身道:“王爷命我等入京这般做,就是要彻底引出太师和太师党,眼下火候差不多了,正是拿办太师的好机会。”

萧旻有些忧虑:“京营有些将领是太师的人,最近太师也愈发小心,入宫处置政务也让人跟随。”

“想要拿下太师,同时也得拿下京营那些兵马。”

聂平望着萧旻道:“皇上安心,有我们王爷在,定能稳住京营,平息兵乱。”

萧旻眼睛微微发亮:“阿兄来了吗?”

聂平立即又拿出一封信函递给了萧旻:“藩王非召不得入京,王爷人在京城外,是否要入城,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萧旻听说萧煜就在京外,恨不得立即将人叫进宫中,不过,到了现在,一切都得万分小心,免得打草惊蛇。

若是一举拿下太师和太师党,就能让大齐政局免了动荡。

想要做好这些,免不了调动兵马,京城内外都是太师的眼线,但凡半点风吹草动,太师都会知晓。

萧煜的法子很简单,太师想要萧旻拿出先皇留下虎符调动兵马,萧旻大可顺着太师的意思行事。

在那些兵马中混入武卫军,到时候萧旻调动的兵马护住皇宫,萧煜率领武卫军对付太师。

说完这些,萧旻和聂平从屋子里走出来,孟姑姑一脸忐忑地站在院子里。

聂平看向孟姑姑:“皇上,现在就差一件事。”

萧旻示意聂平继续说下去。

聂平道:“还差一把推力,让一切顺理成章。”

推力是什么,又要如何做?

没等萧旻问,聂平接着说下去:“王爷吩咐了,这件事需要孟姑姑来办。”

孟姑姑被聂平看得心中发寒,但想想自己做的那些错事,当下向萧旻行礼:“只要是为了皇上,奴婢都愿去做。”

聂平道:“需要孟姑姑吃些苦头。”

孟姑姑想说她不怕。

聂平就先沉下脸:“来人,将人绑了,押入大牢审问。”

逼急

聂平的话说完,孟姑姑头皮一麻,脚也跟着发软,她下意识地去看萧旻,萧旻稚嫩的脸上出现一瞬间的慌乱和担忧,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小小的脸上浮现出克制的神情。

看得孟姑姑心里一酸,不禁向萧旻点了点头。她明白聂平的意思,皇上要调兵,就得有由头,太师愿意看到的,无非是皇上与豫王决裂。

既然太师通过曹内侍知晓孟姑姑在皇上心中的重要,那豫王向孟姑姑下手,定会引来皇上进一步的猜忌和不满,这一步必须走。

孟姑姑向萧旻行了礼:“皇上,一切都是因奴婢而起,若是奴婢能帮着皇上和豫王挽回大局,即便死也欢喜。”

说着孟姑姑眼前一阵模糊,滚烫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半晌她又看向聂平:“豫王妃真的被刺杀了?”

聂平冷声道:“你派去的眼线混入洮州,用淬了毒的弩箭袭击王妃,多亏王妃身边有人护着,才能安然无恙。”

孟姑姑攥起了手,面色更加难看:“定是我派出去的人,早就暗中投奔了太师,豫王妃真有什么闪失,奴婢百死莫赎。”

看着哭哭啼啼一心悔改的孟姑姑,聂平心中只有厌恶。不管这个老东西是否对皇帝忠心,她从心底里也是想要对付王爷和王妃。

抓这个老宫人下狱,不止是要稳住太师,也是要惩办她。

聂平向萧旻行礼:“王爷有话让末将禀告皇上。”

萧旻点头。

聂平道:“不管有没有太师,孟宫人都有挑唆皇上和豫王兄弟阋墙之罪,王妃遇险也是孟姑姑居心叵测,还请皇上依律发落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