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二战,三战选手的普通话测试

翌日早上七点,608宿舍内。

“最后再检查一遍,准考证和身份证都带好了吗?”

早早就整装待发的言川兀在宿舍宽敞的过道上来回踱步,从侧面表现出他如临大敌的心情。

卓蔚成懒洋洋的声音从他身后突兀传来:“都带上了,快走吧,你怎么搞得像幼儿园老师一样?”

话音刚落,这人就被身侧的郁景徐轻轻扯了把衣袖,“学长你少说两句。”

这人立马就侧首向对方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好的。”

言川兀倒是没立时发作,颇为无语地盯了他们几秒钟,然后面朝前方虔诚弯腰一拜,口中还煞有介事地念念有词道:“各路神明在上,信男言川兀,愿以同舍生卓蔚成大学单身为代价换取普通话二甲。”

卓蔚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因为这触碰到了他的底线,故而他

“喂!姓言的,你怎么不拿自己四年单身换普通话二甲?简直无聊又荒谬!”

“第一,我不叫喂。第二,我和你不一样,我有对象,虽然是异地”

(以下省略一些幼稚的互怼行为)

郁景徐伸出的手又收回,趁两人正闹腾,自己默默地走出了宿舍门,算了,随他们高兴就好。

没错,这是考普通话之前的一点“小”插曲,前几日打印出准考证后,三人的考场都位于旧校区,于是便相携一起坐直达公交车过去。

准考证上注明的测试时间是上午九点,可当他们进入等候室排队时,又被告知测试进度延后,请耐心等待。

他们三个单独占了一排铁架椅,郁景徐坐在中间,目的在于隔开两人。

言川兀焦灼地看着发音技巧,郁景徐在背之前写下的命题说话模板,只有卓蔚成云淡风轻地在回别人的消息。

中途言川兀出去上厕所,卓蔚成才如释重负地瘫坐成一滩泥,“呼,我要紧张死了。”

郁景徐闻言讶然转头,“啊?可我看学长刚才分明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卓蔚成狡黠一笑,“哼哼,那是心理战术,我可不能让老言看出我的真实想法。在开学的时候就和他打了赌,所以无论如何这次我都要过二甲。”

郁景徐一边无奈地想着“至于吗”,一边又劝道:“都是一个宿舍的,你们两个何必要时时较劲,明明心里也关心着对方。”

对方在他眼前摇头,“害,我知道很幼稚,但我俩都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一见了对方就变成得互相扎一下的刺猬,有时候没这一下还不舒服,心里怪难受的。”

然后卓蔚成成功接收到了自家对象惊悚的神情,良久才结巴道:“原来学长喜欢这样的”

在一个平常的周末上午,郁景徐的价值观受到了亿点冲击。

直到被对方轻捏了下手腕,他才脱离放空状态。

“想什么呢?我不喜欢那样的,景徐,我只喜欢你这样的。”

郁景徐再次受惊,下意识地环视四周,还好,他们坐在最后一排,离其他人尚且还有一长截距离。

“我应该说谢谢吗?”

看见郁景徐通红的脸颊,卓蔚成很恶劣地差点没憋住漏出了笑声:“噗,不用谢。景徐,真的,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你,我百分百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随后他又压低声音道:“你放心,就算老言今天早上激我激得那样狠,我也没告诉他我俩的关系,毕竟是一个宿舍的,万一他避讳这个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郁景徐任由他把手掌覆在自己手背上,“看来,洛学长帮我们保守了秘密。”

“那当然,咱洛哥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构建和谐宿舍,可惜我和老言总是闹得鸡飞狗跳。”

原来学长自己也知道啊,郁景徐哑然失笑。

就在这时,管理机房的老师开始叫号,通知考生进入单人隔间进行测试。

卓蔚成起身时“啧”了一声,“这人是吃坏肚子了吗?还不回来,手机也留这儿让我们看着算了,我去厕所找他。景徐,你先进去吧。”

他急匆匆地就要冲出去,还差点儿在原地滑了一跤。

但当他再度抬腿时,却又被郁景徐给叫住了,“学长。”

他回头应了一声,忘了慌张,“景徐,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再说声加油,我希望我们三个人都能过普通话二甲。”

卓蔚成洒脱地向他一挥手,大步迈向了走廊,“肯定会的。”

半小时后。

郁景徐坐在铁椅上,等着延后到下一轮测试的两人出考场——从学长发给他的消息来看,言川兀因为拉肚子没纸受困于厕所,最后被学长找到,还好心地给递了纸。

言舍长简直感激涕零,还扬言要和学长拜把子,说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过二甲。

当看到这条微信消息的时候,郁景徐捂住了嘴,觉得有点荒谬又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