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斯弋抓住他即将收起的资料袋:“那就别了,有事就先忙自己的,我再想点其他办法就是了。”

时寻不受阻止地收好材料,拉起背包的拉链:“能解决的话,你就不会找其他人帮忙,放心,我力有所及。”

他指着夏斯弋裤兜里反复亮灭的手机屏幕,提示道:“刚才你一直有消息进来,要看看吗?”

夏斯弋拿出手机,还没等打开,时寻背起了包就要走。

他拦住人:“别急着走啊,我请你吃点东西。”

时寻潇洒地摆手离开:“下次吧,等我真帮你办成了再说。”

夏斯弋留不住执意离开的人,打开手机想看看是谁在一直给他发消息。

果不其然,是棠光。可发来的内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棠光:「不知道是谁,爆料了你和钟至契约情侣的事,说你们故意用八卦营销博热度,想以此谋利。」

棠光:「好消息是事情初步解决了,坏消息是,大家大概、也许、可能全都看到你那段在ktv里耍酒疯的视频了。」

棠光:「天地良心,绝对不是我干的,不然我天打雷劈!你、没事吧?」

朴素的言语里藏着夏斯弋不能理解的震惊。

什么叫,全、都、看见了?!

【作者有话说】

又是社死的一天!!

但爱不丢人

夏斯弋的脑子嗡嗡作响。

他没上网前后不过几个小时,就出了新幺蛾子,简直是半点也消停不得。

他忍着后脑发麻的难受,翻阅起自己突如其来的八卦。

周围不经意瞥来的视线令他如芒在背,他脱下外套罩在头顶,在阳光并不充足的午后,佯装自己怕晒在遮挡太阳,就这么惹眼又隐蔽地回了宿舍。

在宿舍里尴尬又窝火地看了许久,夏斯弋总算弄清楚他这场无妄之灾是怎么来的了。

这哪里是有什么人针对他,根本是有人分享自己的过往日常,镜头捎带过辅导员生日那天的走廊,好巧不巧地录下了他发酒疯时和钟至的那段对话,被同校吃过他们瓜的校友发现,暴露了他们之前埋藏已久的密谋。

就这样,他们冤枉地成为了路过被殃及的池鱼。

随着那段被从日常里截出的视频繁殖性地扩散,一些知情和不知情的人开始往讨论里甩证据,其中最炸裂的,自然是他扒开衣服展示吻痕那段,在瓜田里的播放量堪称一骑绝尘。

视频的拍摄角度的确和棠光的不同,也不知道是其他在场的哪位损友的杰作,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帮他解决问题,丝毫没有在意他的脸面。

真好。

他长这么大喝醉的次数单手都能数出来,近几个月也就只有这么两次。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看见了。

夏斯弋惆怅地扶住头,沿着硬质座椅向后瘫仰,只想做一条报废的咸鱼。

阳台潮湿的风拂过脸颊,加重着他的闷窒感。

也不知道出去办事的钟至,回来看到这份“乱七八糟”是什么感受。

才仰了两三分钟,夏斯弋就又起来了。

不行,他还是得再扑腾两下,至少也得让那个发视频的删掉原视频才行。

他群发给那天去过聚会的所有人,问起有关视频的事。

闹心的是没问明白视频的源头在哪儿,反而勾起了这群损友转发的兴趣,狠狠报复了他们那天吃狗粮受到的伤害。

损友们整齐划一,夏斯弋快吐血了也拦不住他们,恨不能挖空一排墙把他们都砌进去,顺便再留一个位置给自己,就这么一了百了。

抗争失败,他只得垂死挣扎。

莫名的,他觉得截图上面的id和头像有些眼熟,便试探性地在自己的qq列表里搜索,竟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模一样的人。

夏斯弋一边惊愕于自己模糊的印象成真,一边困惑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基本不会加不认识的人,除了特别相熟的,每个人都有备注,唯独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变出来的。

仲夏。

他纠结地望着这个名字,悠悠想起了数月前季知新和一个犟种吵了一整天的事,如果没记错的话,季知新是为了反驳对方说“他和钟至打闹拌嘴都是打情骂俏”类似的言论,才坚持不懈地和对方吵。

为了让季知新腾出空听他解释和钟至的事,他答应帮着吵架,后来耽搁了,再后来就彻底忘了这件事。

这人就是在那时候加的,据棠光说,还可能是给他和钟至取cp名的人。

夏斯弋苦恼地揉了揉眉心,迫不得已地发送了消息。

「你好。」

「请问网上关于我醉酒的那条视频是你发布的吗?」

上铺的方向传来两道振动声,夏斯弋没太在意,思忖了几秒又打了一条发过去:「是的话可以删除吗?」

又是一声振动,紧跟在他的发送之后响起。

夏斯弋眼皮一掀,感觉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