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一到冬天,他们那儿的草原就变成一片荒原,河里结满冰凌,捞不上鱼,猪马牛羊和百姓们都得受冻挨饿,根本没有多余的财力打仗。”

“再说,草原上没有铁矿,也没有手艺jg湛的铁匠,他们连样式统一的刀剑都配不出来,哪像咱们,单汴京的pa0车就有上百辆。”

陆恒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目光炯炯地道:“陛下英明!”

“陆恒,你愿不愿意随朕出征?”魏玄毫不掩饰自己对陆恒的欣赏,“二十多年前,是昌平侯陪在朕的身边,不过,他已经老了,也糊涂了,难堪大用。”

“你胆识过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个带兵的好苗子,在战场上多历练几年,将来说不定可以封侯拜相,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他又拍了拍陆恒的肩膀,“有你辅佐太子,朕也放心。”

陆恒连忙跪在地上,毫不犹豫地道:“多谢陛下抬ai,微臣愿意当陛下的马前卒,跟着您冲锋陷阵,万si不辞!”

他心中暗想——

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可错过。

若能借此建功立业,青史留名,江宝嫦必定以他为荣,一辈子都安安心心地陪在他身边。

半个时辰后,陆恒退出文德殿,迎面碰上方宏伯老先生。

陆恒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弟子之礼,紧接着扶住方宏伯的手臂,道:“先生行se匆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禀告给圣上吗?您来得不巧,圣上刚去了后g0ng。”

方宏伯一把拉住陆恒,几个月前还花白的头发褪去最后一点颜se,更显苍老。

他焦急地问道:“子隐,我听说圣上打算御驾亲征,真有此事吗?”

“没错,圣旨已经下来了,我也跟着一起去。”陆恒发觉方宏伯神情凝重,心生疑惑,“先生,有什么不妥吗?”

“你们……你们怎么不拦着陛下?”方宏伯满脸忧se,连声长叹,“你也跟金莲宗的人打过交道,知道他们行事y狠,不择手段,万一有人刺杀陛下,万一陛下身边的禁卫军保护不力……到时候岂不天下大乱?”

他紧皱着眉头,又道:“金人素有狼子野心,就更不用说了,如今国库空虚,民怨沸腾,本该休养生息,小火慢烹,怎么能大动g戈,劳民伤财?”

陆恒方才还激情澎湃的心情平复下来,思索片刻,实话实说:“先生顾虑的有道理,可陛下一心想着踏平金国,创立亘古未有之大功绩,恐怕听不进您的劝告。”

“更何况,我听说南边的赋税已经收了上来,因着今年风调雨顺,b去年还多两成,解了陛下的燃眉之急。陛下大概也是心里有底气,才如此坚持。”

方宏伯脸上的忧愁之se不减反增,道:“我清楚金口玉言,覆水难收,可是……陛下的年纪也不小了,长住深g0ng,养尊处优,哪里b得上年轻的时候?军营里的贵族子弟靠着祖荫,过了这么多年富贵日子,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见过鲜血,恐怕连弓箭都提不起来……贸然出兵,不是幸事啊!”

“先生慎言!”陆恒拿不准方宏伯是在杞人忧天,还是在jg准地预测未来,只知道这些话若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连忙开口制止他。

他低声安慰方宏伯:“先生的顾虑,我都明白了。先生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地跟在陛下身边,保护他的安全。再说,辽东毕竟是咱们大弘的国土,守卫边关的将士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有什么不对,及时撤回来也就是了。”

方宏伯长叹道:“木已成舟,也只能如此了。你陪我去寻丞相、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我们算一算国库里的银子共有多少,能筹备多少军需,供多少将士花用。”

陆恒陪着几位重臣算了半日的账,替他们到各部跑了五六趟腿,又把方宏伯送回去,这才骑马归家。

江宝嫦听到他要随军出征的消息,不由喜忧参半。

她喜的是陆恒知道上进,忧的是方老先生的担心不无道理,迟疑片刻,终究不肯扫兴,笑道:“这是好事,我明日就开始为你收拾行装。”

陆恒见江宝嫦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抢过她手里的玉杵,帮着把几样名贵的香料磨得粉碎,道:“我不在京里的时候,你搬到舅舅家里小住怎么样?有舅母和阿筠妹妹作伴,日子不至于太无聊,遇到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江宝嫦摇头道:“舅舅家再好,终究不如家里自在,我哪里都不去。”

陆恒不太熟练地往香料中加入蜂蜜,学着江宝嫦的样子捏成香饼,道:“那你不要单独出门,我不放心。我打算活动活动关系,带上三位师兄,给他们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云生还小,这次就不带他了,让他留在汴京照顾你和二嫂。”

江宝嫦抢过他手里的“四不像”香饼,r0u回圆形,皱着鼻子嫌弃道:“可啰嗦si了,我又不是三岁孩子,知道该怎么行事,怎么照顾自己。”

陆恒哭笑不得:“我知道你聪明,你有本事,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谁能保证一辈子顺风顺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