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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笑了笑,道:“古话说,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今次,便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天下人。”
“窃国者。”
“亦诛!”
“好一個窃国者亦诛,不过,你这逆臣贼子,怕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忽而一声大笑,旋即有庄严佛号声响起,幽幽夜幕,无尽苍穹,一道巨大的金色手掌印自天阙而起,朝着此地落下,李翟拔刀,眉宇亦如同刀锋般扬起,冷然道:“早就等着你们了!”
“出刀!!”
皇帝既然已经和佛门联手,李翟如此行事,自然而然会成了皇帝的肉中刺,眼中钉,大军不可易动,一旦朝廷大军正面交锋之上,败于李翟之手,自然而然的声名大损,这时候派遣佛门高手前来把李翟摘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时佛光大盛,普照四方,李翟掌中之刀裹挟了磅礴的煞气,和诸军阵相合,一刀横斩,将这佛门手印劈碎,旋即去势不绝,直朝着那僧人的头顶劈斩而下,只是那僧之后更有数道佛光闪过,却是以自身为诱饵,引动李翟出招,而后趁着机会破了他的气运。
李翟右手持刀,左手已持了一柄剑,也是故意设局。
只是此刻,却忽而有一道明艳剑光复现,只是瞬间就扫过了这几道佛光,便听得了阵阵惨叫之声,一道道身影落下,而那剑光明艳,流转翩跹,李翟浓眉扬起,道:“谁人?”
却见到那剑光凌厉,于长空之中盘旋最终落下,却有一人,曼声长吟,道:
“庞眉斗竖恶精神,万里腾空一踊身。”
“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
身穿甲胄的李翟抬眸,见到来人,是一名模样甚是清俊道人,后者拱手,温和道:“贫道吕洞宾,知诸佛一脉必然对将军动手,故而前来相助。”
“吕洞宾?”
李翟按着的刀剑缓缓回鞘,抬眸看着那消失的佛光,下令让部队肃整,而后邀吕洞宾一同坐下,吕洞宾自腰间摘下了酒壶,晃了晃,递向李翟之时,被后者抬手拒绝,吕洞宾也不在意,只是仰脖饮酒,一身道袍清净,将手中的剑横放在身前,拍着剑,道:
“将军之锋芒已至盛,只是过刚而易折,将军认为,自己可以以一军而敌一国乎?”
以一军而制衡一国。
哪怕是李翟这样杰出的统帅,最多也只是能够维持一时间的优势,时间一长,终究还是会逐渐落入劣势之中,最终覆灭,而哪怕是最终能胜,麾下之军也必然死伤惨重,刀剑之锋落在袍泽身上,将清君侧,除妖佛的事情变成了一场绝对没有胜利者的内战。
李翟眸子微敛,道:“道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吕洞宾提起旁边一根树枝,轻而易举刺入地面,勾勒出两条不同的曲线,道:“而今天下之大势,一在于京师,一在于将军,将军乃是万民之所望,得了人心,只是一路所行诸事,也不乏酷烈,终归是有损天和,未曾得了全部气运。”
“而今天下气运两分,一在将军,一在人皇,双方已成如水火之姿,而人皇之优势,乃是佛门,之后彼必以佛门为长处击将军,此刻将军有两条道路,一则是以军阵大势缓缓相逼迫,将军胜之机更大,但是恐有诸多杀戮死伤,伤及百姓;二则是,人皇必然提出以气运相争,以人间佛法和道法相斗。”
“则将军并不占据优势。”
李翟道:“道长觉得如何?”
吕洞宾叹息道:“无论如何,皆是一场胜败,一场厮杀。”
“只不过一个需要无数士兵和百姓的命去拼,另一个则是将军气运和诸道之论法。”
“贫道也不知道在那皇帝背后站着什么级别的佛门中人,若是菩萨,贫道或可一斗,若是诸佛的话,我也不是对手。”
他顿了顿,看向李翟,似漫不经心地询问道:“将军欲称皇者乎?”
李翟看着燃烧的火光,没有说话。
自此日之后,吕洞宾开始保护李翟。
在那山上,年轻道人看着山下的气运,见到了那龙虎气运似已经席卷于苍生万物,其中龙有佛光,虎有道魂,这人道气运之争,终究是越发庞大,就连佛道也不可避免,亦或者说佛门道门,于尘世之中发展了如此长的岁月,早已和人族气运彼此纠缠,不可分割。
谛听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山下的风起云涌,询问道:“这么大的气,乖乖,这爆发出来,得要死多少人啊。”
他长叹息道:“喂,小牛鼻子。”
“你下山吗?”
背后三清道祖已经很久不再出现了,那三间木屋院子里面,已经渐渐积累了些灰尘,积了白雪,雪上面覆了灰尘,灰尘之上又有飘然落下的干枯梅花,道人站在山上看着山下,安静站着。
于是谛听只是长叹了口气。
而又过数日,皇帝果然昭告天下,乃自白于天下,讨伐李翟,攻其为兵贼,道贼,李翟则仍旧是闷不做声地疯狂破庙灭佛,这天下的气运逐渐疯狂,却在这一件件事情的累加之下,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