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陪温父聊天,包括出院当天。

温父住了一周的院,江淮序来了七天,一天都未曾缺席。

如此尽心尽力,温父、温母看在眼里,心里可惜,江淮序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心爱的女儿托付给他,才会安心。

无奈温书渝的工作做不通,江淮序心仪别家的女孩了,注定有缘无分。

温父出院,身体逐渐康复,温书渝销假回归正常工作,和江淮序鲜少遇见。

相亲的事情,温书渝忘了,温母可没有,找相熟的朋友介绍,周末安排得满满当当。

巷子里清净的咖啡厅,阳光透过澄澈的玻璃窗,落在胡桃木桌子上。

身着蓝色t恤和灰蓝色半身长裙,一头亚麻色长卷发的温书渝,静静在等待她的相亲对象。

第一次相亲,如此乖乖女的造型是在温母的监督下完成的。

介绍人把对方夸上了天,一表人才、事业有成,身高185,吹捧的天上有地下无。

温母十分重视。

温书渝低头和沈若盈汇报情况,突然一个男人在她对面坐下来了,“温小姐,你好。”

望着眼前的人,温书渝一时间忘记了表情管理,瞪大眼睛。

一表人才,表在哪里?忘家里了吗?

身高185,是穿恨天高的时候量的吗?

还有体型,虽然评论别人外貌不对,但这身高和体重怕是一个数。

“温小姐。”温书渝看着对方抱着的粉荔枝玫瑰,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卖家秀和买家秀,差距也太太太大了。

出于礼貌,温书渝没有拂袖而去,反而礼貌地回应,“程先生,你好。”

“温小姐比介绍人说的还要漂亮啊,就是妆是不是太浓了。”对面的人笑开了花,原本就小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浓?不就是涂了正红色口红吗?温书渝咬牙笑,“程先生和介绍人说的可不太一样啊。”

对方没有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

温书渝垂下头在桌子底下噼里啪啦打字,给沈若盈通信,【不能相信任何一个媒婆的话,顶级的牛皮都没有她们能吹。】

沈若盈:【我这可怜兮兮的姐妹啊。】

第一眼就被pass的人,温书渝希望快点完成任务,早点结束。

对方说什么,就嗯嗯嗯,哦哦哦地敷衍过去。

忍着听完半天的自我介绍,如何夸夸其谈就算了,希望婚后女方能辞职在家相夫教子,忍了。

“温小姐,这一身衣服挺贵吧,结婚了之后能这么败家,高跟鞋能不穿就不穿,化妆品化学物质很多的。”

满满的爹味,批评起她来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温书渝闭上眼睛又睁开,直接开骂,“你是找媳妇还是找保姆啊?要求还真多,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直走右转就有镜子。”

对面的人被噎得哑口无言。

温书渝拿起包,准备走了,与江淮序撞个满怀,一抬头,坠进一双幽黑的眼眸,意味不明的笑,“温书渝,好巧啊。”

被江淮序看了笑话,温书渝更急着走了。

对面的男人出口,“等等,你不是温心怡啊?”

温书渝:“不是。”

又问:“这里不是漫猫咖啡吗?”

温书渝想翻白眼,“这里是漫喵咖啡,喵喵叫的喵。”

“走错地点了,就说不可能介绍这么漂亮的女生给我。”走的时候不忘把粉荔枝玫瑰带走。

原来是这样,温书渝心想,就说她的行情没那么差,怎么会介绍矮挫矮挫的人呢。

太阳隐进云层,乌云密布,似有落雨的迹象。

温书渝打开手机,介绍人和她说时间改了,那时候在听对面的人吹牛,错过了信息。

闲着也是闲着,温书渝坐回椅子上,“你怎么在这儿?”

相亲被死对头看到,她不要面子的啊。

江淮序在她隔壁桌坐下,“巧合,我约了其他投资人在这里见面。”

那真的是巧了,温书渝面无表情,“哦,你去忙吧,慧姨介绍的人马上就到了。”

她现在对相亲对象一点期待都没了,担心万一又是刚刚那种奇葩,岂不是要被江淮序笑话死。

江淮序摩挲左手的腕表,抬眼与温书渝对视,“鱼鱼,我觉得我们可以。”

他的眼神深邃而幽黑,像无底洞,温书渝蹙眉,“啊?可以什么?”

银色闪电划破天际,大雨忽至,如银河倾泻,落在石板岩、玻璃窗上,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檐下一个男人收起黑色的雨伞,立在门边,推开咖啡馆的门,抱着粉荔枝玫瑰,款款向温书渝走来。

程羡之将粉色的玫瑰递到温书渝手上,伸出右手温声打招呼,“温小姐,你好,我是程羡之,抱歉临时有事,来迟了。”

雪衣黑发,温润谦和,和江淮序的气质有点像,但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