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身上的印花蝴蝶鲜活了起来。

南城一中有几株百年银杏树,教室拐角出去便是一棵。

一刹那,温书渝仿佛看到了穿着宽松校服的江淮序,倚靠在树下。

等到她走到前面,再迈开长腿跟上去。

四季在她脑中快速闪过,银杏树抽出嫩芽、郁郁葱葱、金光灿烂、以及落叶萧萧,江淮序从不缺席。

时间过得好快啊。

他们一行人踏出校门,温书渝回头望去,恍惚看到高中的自己,穿着蓝白校服,啃着煎饼果子,身上背着一个鼓鼓的书包。

后面不远处,便是江淮序。

温书渝牵紧江淮序的手掌,“江淮序,你那时候为什么一定要等我啊?”

她说过不需要他等她,但他一如既往地等。

江淮序敛下眼睫,“因为怕你被人拐跑了。”

看也没看住。

温书渝挣开他的手,“是被人拐跑了,被你拐跑了。”

幸好是被他拐回家了。

晚上班长定了饭店,说机会难得,聚一聚。

上次体育委员结婚闹得有些不愉快,温书渝不太想去,但这次是学校的百年校庆,他们班的语文老师李老师也在,她就想去了。

毕业多年,她仍记得语文老师的好。

不偏袒任何一个学生,对谁都和蔼可亲。

过早地喜欢一个人不是好事,尤其是高中的年纪,会不自觉因为那个人的心情影响到自己。

也有好胜心作祟,不想输给江淮序,双重压力之下,越想做的好,反而越做不好。

在她最最关键的时刻,李老师拉了她一把,半夜谈心,拉回正轨。

到达包厢时,温书渝和江淮序皆一怔,看到了陆云恒。

他白天有事,没去学校,以为晚上饭局也不会参加,结果比他们还早到。

温书渝紧紧扣住江淮序的手,并不在意,坐在离陆云恒稍远又非对面的位置。

只是陆云恒的视线,始终在她身上。

有了婚礼的前车之鉴,加上这次有老师在,同学这次没有太过火,聊聊近况之类的。

温书渝去找老师聊天,江淮序一起,“老师。”

李老师:“鱼鱼、淮序,看到你们俩好好的就行。”

那时单方面地刺江淮序,还是结婚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老师说的对吧。”

“是对的。”

李老师:“我要回家了,还有孩子要照顾。”

“老师再见。”

她们两个像打哑谜,江淮序问:“老师说什么了?”

温书渝翘起嘴角,“秘密。”

高中有段时间她很不开心,摸不准陆云恒的心思,若即若离、忽冷忽热,江淮序和其他同学说不喜欢她,碍于长辈的情面才等她,被她听见。

谁让他等了。

所有的情绪积压,委屈无处发泄。

成绩一落千丈。

其实,她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江淮序说不喜欢她,不喜欢就不喜欢,为什么初中说一遍,高中还要强调一次。

没人喜欢听见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不喜欢自己。

那天下了自习,她就磨着时间不走,看江淮序走不走,

结果他一直在树下等。

李老师回来拿钥匙,在楼梯口遇见了她,没有问原因,和她一起坐在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