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鸭子大了,也该剪羽毛了。你看看这,进去捉只鸡,鸭子都嘎嘎着拍着翅膀飞,还真有几只飞起来了。”刘阿奶将绑好的公鸡扔到一边,说干就干,搬着板凳拿了剪子过来,就要捉鸭子剪羽。

“阿奶,还要给鸭子们剪羽啊?我看也飞不高啊。”谢雨青随口问几句。

刘阿奶抓住一只鸭子,已经开始给鸭子剪羽毛了,好些鸭子扇着翅膀乱飞,弄得空气中全是羽毛。“要剪。不剪它们飞出院子就不好了,还有就是等它们再长大些,翅膀硬了,去河边放鸭子也不好收回来。不过是剪些羽毛,也不痛,不妨事。”

谢雨青看刘阿奶动作丝毫不含糊,弄得鸭心惶惶,他就不再看了,准备去找里正,毕竟这事易早不易晚。

“对了青哥儿!”刘阿奶叫住踏出一脚的谢雨青。

谢雨青呼吸一滞,生怕刘阿奶发现什么。

“昨天芳哥儿送了些樱桃来,都在屋里的桌子上呢,你拿些去吃!”说完,刘阿奶就又专心剪鸭子羽毛了。

看来是没发现,谢雨青松口气,“阿奶,你留着吃吧。今早芳哥儿也给我松了樱桃去呢。”

走出后院,路过瓜棚的时候谢雨青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张迁已经编好兔笼,将工具这些收起来。刚刚谢雨青的话能将刘阿奶给糊弄住,却不好糊弄张迁。

张迁听到身后的动静,手头加快了收拾的动作,汗水顺着他小麦色的皮肤流进短打里,他皱了皱眉开口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谢雨青咽下口水,感到有种压迫感,他知道刚刚的话敷衍不了张迁,就靠近了些,将中午铺子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张迁。不告诉刘阿奶是怕她年纪大了动怒、情绪激动这些对身体不好,张迁正值壮年,人高马大的,倒是没有这方面的担忧。况且告诉张迁,多一个人知道说不定还能多出些点子呢。

张迁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你没受伤吧?”张迁担忧的看着谢雨青,像是想从他眼睛里看出有没有撒谎的痕迹。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铺子里有那么多伙计呢,他一个人就算想动手也伤不了我。”谢雨青赶紧解释,“只是再不解决这事情,我怕影响到铺子里的生意。之前老李还和我透露,府城里要来新太守,师爷想要搜寻各处的新鲜吃食,为新太守接风洗尘。他推荐了谢记,可这事一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被选上。怎么就偏偏在这时候发生这种事情呢。”谢雨青想着便有些丧气。

这些事情、他的担忧焦虑都不好在店员面前说,好不容易能找人倾听这些,谢雨青不由得一股脑儿的将心里的话像倒豆子似的倒出来。

张迁将谢雨青揽在怀里,无言的给他安慰,“那人怕是受了谁的指使,总归是来者不善。不过别担心,总会解决的。就算不能被选上,于咱们而言也算不上是坏事,能选上最好,不能选上也罢。要是选上了,但献上去的菜品反而触了太守的眉头,能也不见得是好事。”

谢雨青点点头,压在心底的东西一旦说出来,那就好受多了,“你说的是,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剩下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张迁拍拍身上的竹屑,“走吧,我和你一道去。”

谢雨青点点头,又返回和刘阿奶说了声,便和张迁出门了。

芳哥儿正在门外等着,见张迁也跟着一起出来,他反而放松了些,多个人心里都更有底气,更别提还是青哥儿他那高壮能干的男人!就算跟着去什么也不做,那对面也得掂量掂量!

一行人没在耽误,匆匆去了里正家里,幸好最近天气都比较炎热,里正嫌天热没出门打理庄稼,正在屋里乘凉,谢雨青才不算跑了个空。

将东西递出去,里正媳妇高兴的接下,又是端坐又是倒水,“哎呀,来就来嘛,带什么东西。快坐下喝口水!老刘!老刘!有人找你,快出来招待一下。”

有里正媳妇催促,里正也没多拿乔,从屋里出来,“是刘阿奶她家的和刘大媳妇啊,今天来这儿是有什么事情吗?”

芳哥儿虽是个急性子,但也不是没脑子,村子里这些人情世故弯弯绕绕他最是清楚不过了,里正一开口问,他就暗地里掐自己一把,开始摸眼泪,“里正,您可是我们刘家村那最最公平公正的!今天您可得为青哥儿做主啊!”

谢雨青领会到芳哥儿的意思,跟着一唱一和的简单将中午发生的事情一说,想求里正帮忙调和一下。

芳哥儿在一旁加码,“是啊里正!您既是村子又是里正,一定得为青哥儿做主啊!这刘癞子今天敢去镇上找青哥儿的麻烦,明天说不定就去书院碰瓷刘山哥了啊!”

芳哥儿这话可是触及到了里正媳妇的逆鳞,她可就指着刘山考取功名做官,以后接她去镇上享清福呢!“老刘!这刘癞子是太不像话了,都是一个村出去的,做事情怎么能弄这么绝?这不行,别人听了去,还以为咱们刘家村都是什么刁民!这不成,你快去说和说和。”

里正沉默的抽着旱烟,听完谢雨青和芳哥儿说的,心里觉得刘癞子做的有些过了,再加上老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