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序顺势靠在她肩膀上,喃喃地说:“有人欺负我老婆。”

“谁都不能欺负我老婆,我也不可以。”

真的是醉了,才能说出来这种话。

她走在前,江淮序跟在身后。

乌云褪去,月亮露出了身影。

雨后的晚风,夹着凉意,温书渝抱着两条白皙的手臂。

穿着t恤和短裤就出来了,脑子有病,才出来接他。

温书渝刻意忽略江淮序,坐上出租车的副驾,不和他坐一起。

晚上司机师傅也无聊,开始聊天,“小情侣吵架了,小伙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朋友是要哄的,买束花、买点礼物,小姑娘都喜欢的。”

“不是女朋友。”江淮序打断他。

紧接着补充了一句,“是老婆。”

司机更起劲了,“那你就更不对了,不能得到了就不珍惜,得到了要更珍惜才对。”

“大叔说的对。”江淮序故意咬着尾音,“我回去就好好哄老婆。”

重音刻意落在“哄老婆”三个字上。

下车后,温书渝不理江淮序,脸色沉下去,加快脚步赶回家。

低眸看到地上被路灯拉长的影子,温书渝用力踩,嘴里振振有词,“温书渝讨厌江淮序。”

“江淮序是个大坏蛋。”

26岁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

闹了矛盾、生气骂他就这两句话。

走到单元楼楼下,路灯虚掩,温书渝被江淮序一把抱在怀里,她用右手捶着他的背。

“你松开我,不要耍流氓。”

宣泄今天的不满,他凶她的不满。

江淮序低笑哄她,“江淮序是大坏蛋,不该惹温书渝生气。”

她不低头,那他就低头。

让她永远做高傲的小公主。

江淮序握住温书渝的两条胳膊,垂眸望着她,“但是,鱼鱼,我作为你的老公,你连受伤都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会难过的。”

温书渝撇撇嘴,头转向另一边,“我们又不是真的夫妻,是为了应付父母的假夫妻。”

她不敢看他的眼神,炙热、赤诚,又充满歉意。

她也有错,换位思考,她也会难过、生气。

江淮序揉了她的发梢,“是,我们是为了应付父母,是我想像小时候一样照顾你,做你的哥哥、你的依靠。”

做你真正意义上的老公。

但要一步、一步来,“钓鱼”需要的是耐心。

许是今晚的夜色太美。

许是夏风轻抚。

许是他的眼神,太真诚。

温书渝仰起头,直视江淮序深邃的目光,重重点了点头,“你说的。”

饶有兴致补充了一声,“淮序哥哥。”

再信他一次,最后一次。

江淮序蓦然一怔,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头,“我说的,鱼鱼妹妹。”

这两个称呼,有将近十年,没有喊过了。

两个人的小拇指勾连,大拇指戳上了章。

一同默契地笑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着小时候的顺口溜。

动作太亲密,两人不自觉地转过了头,并排上楼。

到了房间,江淮序看到满桌子的芒果,残留的一丝酒意彻底清醒。

被气笑了。

他不让她吃,她偏要吃,甚至还吃了许多。

一直都不听话,一点也不乖。

让她依赖他,不听。

让她不吃芒果,不听。

让她喊老公,也不听。

温书渝靠在桌边,用勺子挖芒果布丁。

江淮序将她虚虚圈在怀里,嘴角噙着笑,“鱼鱼,你不乖,是要受惩罚的。”

春梦

“我哪里不乖了?”温书渝舀了一勺芒果放在嘴里, “你说芒果啊,早就没事了。”

高中毕业后,一直在进行抗过敏实验。

俗称, 吃吃就好了, 被她找到了一个临界点。

只要不吃一整个大青芒, 加上不碰到嘴唇,基本万无一失。

这几年, 无一例外,从未过敏过。

在家里,温书渝不敢造次, 仍是老样子,江淮序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还有, 我们俩明明同一天出生,凭什么他们让我喊你哥哥?”

谁想一直被压制啊。

“你今天吃太多芒果了, 乖一点, 鱼鱼。”江淮序直接抽走她的布丁。

温书渝想去夺,碍于身高的差距, 怎么都够不到,“不乖会怎样?爸妈又不在这,略略略。”

桌子上还有其他芒果甜点, 温书渝转过身,拿起盘子里的糯米糍。

还没有进嘴, 糯米糍也被江淮序夺走。

“鱼鱼, 乖一点, 好不好?”

闻言, 温书渝愣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