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福这老匹夫!老子好心帮他,他竟给老子玩儿阴的?!”

白玄之离得远远的,靠着一旁的柱子,轻笑出声:

“国师大人怎么就没算出来今日会经染病这一遭呢?”

辛宗礼气愤至极,一甩手,冷哼一声:

“怎会有人日日算自己?!”

“杨福这个糟老头子,等会儿见了,我非得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老子明日要好好弹劾一下他为老不尊!”

“哼,五十来岁了,玩得还挺花?啃脚皮?哼……啃脚皮!!!”

眼瞧着辛宗礼又要开始絮絮叨叨,辛夷赶紧打断了他。

“不是说要去丞相府寻那老爷子吗?什么时候去?”

辛宗礼这才不再沉浸于足癣中无法自拔。

他看了看天色:

“再过一刻钟,容我与你娘想想该怎样与他周旋。”

白玄之走上前来:

“这简单,足癣可是他染的你。”

说!你是不是偷摸给我家小辛夷吃脚皮了!

一刻钟后,三人便已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了丞相府门口。

开门的小厮要拜帖,辛宗礼冷哼一声:

“拜帖?我拜他八辈祖宗行不行啊?”

“赶紧进去通报!就说老子找他算账来了!”

小厮点头哈腰退下,一行人在门前嘀嘀咕咕:

“杨福这个脏东西,待会儿可莫要离他太近!”

“尤其是瞧见他挠脸时,最好屏住气息,迅速离他八丈远才好!”

白玄之戳了戳辛夷:

“待会儿想法子出去,自个儿转转,尽快找到老爷子。”

辛夷往里探头瞅了瞅,几个半透明人飘来飘去,但其中并没有老爷子。

“娘,人下葬了后,他还会在这院里吗?”

白玄之也不知道,但卦象上显示事件未定,那老爷子便大概率依旧在这院中。

小厮通报过来了。

“大人快往里请,我家老爷啊,就在花厅里等着您呢!”

几人对视一眼,辛宗礼冷哼一声,昂着头,迈着四方步,跟着小厮向花厅走去。

刚瞧见丞相身形,辛宗礼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快步上前,想要一把抓住丞相衣领子,又嫌脏,手伸至半空又落下。

瞧了瞧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的杨福,嫌弃地退后两步,蓄力开嗓:

“好啊杨福你个老匹夫!染上足癣还招摇,穿我的鞋用我的汗巾!”

“说!你是不是不想我好?是不是存心报复!”

辛宗礼一连串的询问,打了丞相一个措手不及。

他本以为是因为自己日日弹劾辛宗礼,辛宗礼这才忍不住过来找事儿。

却没想到是因为足……癣。

可足癣这件私密的事儿,他是怎么知道的?

杨福愣神一瞬,干干笑了两声,走上前来想拉着辛宗礼坐下,两人好好说道说道。

可谁知,他每上前一步,对面那三人就往后撤一步。

再往前,那三人就再撤。

直到快要撤到门口,杨福这才忍不住了,他双手往下一甩,脚一跺:

“国师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把老夫当瘟疫了不成?”

辛宗礼摆着手:“你赶紧回去坐着!今儿我非得好好跟你掰扯掰扯!”

辛宗礼话音刚落,丞相稀疏的眉毛一竖,正想说些什么。

却听见辛宗礼身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这声音,荡气回肠,直达云霄,隐隐还有些回声。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辛夷弯腰捂着肚子,脸蛋憋得通红,一副要把肺咳出来的样子。

白玄之忙弯腰给她拍背顺气。

杨福懵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辛夷。

那手指哆哆嗦嗦,人说话也哆哆嗦嗦:

“她她她她又怎的回事啊?得肺痨了不成?”

说完,杨福也抓紧退后两步。

听见杨福这话,辛宗礼更气了,他逼近杨福:

“说!你是不是偷摸给我家小辛夷吃脚皮了?!”

???

???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辛宗礼没想到自己能说出来这般不干净的话。

白玄之没想到辛宗礼能说出如此恶心人的话。

丞相……

丞相没想到自己平日里藏着掖着的小癖好竟被辛宗礼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吼出来了。

一时间,周遭的婢女小厮们不约而同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全都大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地瞧着他们平日里最为敬重的老爷。

辛夷一时都忘记了咳嗽,亲爹,真是亲爹啊!

什么脑回路?

能把自己和丞相这种恶心人的癖好联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