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若筛糠。

不一会儿,一阵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小蝉嫌弃地看向他身下的茅草堆。

自己当初好心,想着把他当个玩物养着玩,还专门给他挑了干燥松软的茅草。

只是如今,茅草颜色早已变深,底下是被尿得湿润的泥土,在没日头的时候,味道尤其刺鼻。

“小侯爷,你可真不讲究。”

“奴家可是要罚的哦。”

小蝉拔下那只沾着前人血迹的簪子,温柔无比地上前半步,弯下腰来:

“来,小侯爷,马上就不痛啦!”

说话期间,小蝉拿着簪子,尖头对准小侯爷的脸,缓缓划过,留下一串密集的,争先恐后涌出来的血珠。

“瞧,奴家最喜欢这个颜色了。”

小蝉将簪子换了个方向,对准了小侯爷的下半身,

“小侯爷,小姐告诉过奴家,玩物是要绝育的,这般才能更听话些。”

由小蝉大夫亲自操刀的绝育手术

小侯爷的眼睛陡然间瞪大,被五花大绑的身躯开始剧烈挣扎。

乍然一看,像一条濒临死亡的蛆。

“哈……小侯爷这般害怕做什么?”

小蝉歪头瞅着,好似非常不解。

她拿着簪子在小侯爷的身下比比划划,“小姐说,像太监那般只切了是不行的,最重要的还是里面的东西,得取出来才可以。”

小蝉嘟囔着,拿捡来的树枝扒拉开了小侯爷的裤子。

裤子下,是细密的、外翻鲜红的伤口。

有些伤口被泡得发白,泛黄,散发出不知名臭味。

有些地方还黏着些固体黄褐色的不知名物体。有的干了,形成一片一片黄褐色的薄膜。

随着小蝉扒拉裤子的动作,它们终于见了光,便从小侯爷的身体上脱离开来。

有的落进了茅草团里,也有的飘起来,跟空气中的灰尘混在一起,追求自由。

小蝉嗤笑,没再说什么。

直接抄起簪子对准下了手。

手感非常令人欲罢不能。

小蝉竟有一瞬间感到无比兴奋,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再扎一个。

于是,她选择遵从本心。

她的嘴角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高高扬起,眼睛里散发着一种叫做兴奋的亮光。

她好像完全理解了自家小姐之前所谓的爱好。

随着破裂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其主人撕心裂肺、天震地骇的嚎叫声,一个东西被小蝉一簪子挑了出来。

嚎叫声太大,吵得小蝉无法安心观察。

她正想着办法叫那小侯爷小点声,就听见声音戛然而止。

小蝉将那东西甩到地上,那东西又滚到被洇湿的泥里。

她不耐烦地抬头,伸手摸了摸小侯爷脖子上的脉搏,才发现只是晕过去了。

啧,命真大。

她喜欢。

等醒了继续。

小蝉踱步到离小侯爷最远的另一个角落,那里摆着一张木板子搭成的简陋小床和一张裂开许多口子的桌子。

这是她休息的地方。

草屋之中没什么颜色,除了两个人的衣裳之外,其余一切,全都是灰蒙蒙的。

但此时,那张破破烂烂的桌子之上,又多出了一种新的色彩。

小蝉环视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她走上前去,轻轻将桌子上的那抹色彩拿起。

这是一个兰色的荷包,上头绣着一只鸟儿,正衔着根树枝,飞去搭巢。

这是……

小蝉的手心陡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半边身子都好像麻木了,她不敢呼吸,只定定地盯着那荷包瞧。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的脸因憋气涨得通红,她才反应过来,颤着手,打开了荷包。

里头装着摆得整整齐齐的几片金叶子、几块碎银子和一个字条。

小蝉认字,还是衔枝教的。

因为衔枝说,一等婢女的月钱可高了,但必须认得字才行。

她没想过做什么一等几等婢女的,她当初只想着,衔枝教的,她自然要学。

【我如今在小姐身边伺候,月银可多了,这些你拿着。

出门在外,记得吃饱穿暖。

等你回来。】

纸条里,衔枝的语言极为平淡,但字字都在敲击着小蝉的心。

小蝉想笑的,但不知怎么了,偏偏笑不出来,只是任由眼前变得朦胧,随后凝集成水珠,啪嗒一声砸至地面。

她觉得,自己肯定再没有脸面见衔枝了。

而这一切,全是这个所谓的小侯爷造成的。

不,还不止,还有媒婆,还有血亲。

小蝉的眼神蓦然变得锐利,如尖刀一般直射墙角那个半死不活的小侯爷。

她不好过,

那些害她的人也休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