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睡晚起身体也不错。”

但到底辛夷还是困得很,写着写着便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梦中,她来到一个异常广阔的地方,没有植被,黄沙漫天,像是沙漠。

辛夷一动不动地瞧着远方,站立在黄沙之中,想不明白这回的梦又是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顾倾在浴桶中泡着泡着,也突然没有了意识。

等再睁眼,便瞧见风沙之中远远站着一个身影。

红衣醒目,墨发飞扬。

顿时,顾倾的心漏跳了一拍,这个身影,她格外熟悉。

虽黑袍换成了红衣,虽盘发换成了马尾,但顾倾还是一眼瞧出来了。

她不自觉地慢慢走上前,到了那人身后。

想要伸出手来,又觉得唐突,于是又将伸出一半的手收了回去。

她只在身后静静瞧着,面上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久违的淡淡笑容。

直到辛夷突然转过头,将两人同时吓了一跳,后退半步。

“哎嘛!吓我一跳!”

辛夷捂着心口,深深吐出一口气,等抬眼看见来人,还是愣了一瞬。

“你这是……跑沙漠玩去了?”

辛夷瞧着顾倾,来人头发还是湿的,像是刚沐浴完毕,怪让人那啥的。

想到之前梦到顾倾都是在一个木屋里的浴桶,这次场景转换,辛夷自然也以为顾倾跑到沙漠去了。

顾倾静静盯着辛夷许久,而后突然笑了一下,不明不白的。

辛夷:?

“小姐,你还是如此跳脱。”

顾倾的声音有些嘶哑,许是因为之前徒手剖蛊,伤还没有好得彻底。

≈ot;你……”乍然能被对方看见了,即便是做梦,辛夷还是有些尴尬,思索了半天,“你疼吗?伤口疼吗?”

辛夷的眼神落到顾倾的脖颈处,她想到了之前梦到顾倾时,顾倾在浴桶中自言自语的样子,说她好疼。

“不疼。”

顾倾的眼神没变,嘴角的笑也没变,只是声音,变得黏黏的。

辛夷眯着眼睛瞧她:

“真的吗?我不信。”

“小当家!有人掉坑淹死了!”

顾倾慢慢走近辛夷,与此同时,扯下脖颈处包扎的白布。

白布随风沙飘走,顾倾拿过辛夷的手,

“小姐摸一摸便信了。”

辛夷紧锁眉头盯着对方脖颈,那里是泛着黑红的狰狞伤口,好似血没清理干净而后干在皮肤上一样。

就这?还摸呢?看都看得出来吧?

“姐姐,或许……我的眼睛不是瞎的。”

辛夷抽出手,抬头认真看向顾倾的眸子,

“你便如此不在意自己身体吗?”

顾倾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略微低头,手轻轻抬起辛夷下巴,一张唇便覆在了辛夷唇上,其中掺杂着浓浓的并不好闻的药味。

随着越来越粗重的呼吸,顾倾身上披着的衣服越来越松垮,直到半褪。

她松开了褪衣服的手,转而拿着辛夷的手腕往自己身上探去。

直到触碰了点什么东西,顾倾闷哼一声,辛夷才反应过来并瞳孔地震,猛地抽回手。

自己怕是个魔鬼吧??

这环境、顾倾这伤势自己都能下手?

不愧是梦,真的很抓马。

但是,顾倾见状不乐意了。

“小姐不喜欢我了吗?”

声音很小很轻,但语气危险气息十足。

好像若是下一秒辛夷说出不喜欢,顾倾马上就要拔剑自刎一般。

“喜欢。”辛夷瞧着顾倾半眯起来的眼睛,不假思索,“但你有伤,不可以。”

“我不在意。”

顾倾说着,又要继续她的动作。

辛夷叹了口气,还是躲过了顾倾,绕到身后抱着她,

“姐姐,乖,我在意。”

……

梦中的辛夷话音刚落,现实中的顾倾便猛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眼前熟悉的木屋,熟悉的浴桶——

顾倾垂下眸子缓缓捂住心口,顿时一阵巨大的失落感袭来。

她的手缓缓下坠,腿越蜷越紧,脖颈上扬,随着拉扯,伤口渗出密密麻麻的血珠。

嘶哑的嗓音黏腻地嘤咛出声:

“小姐……”

-

此刻,二姐寨。

辛夷醒来一脸懵,等再回想一下,满脸不可言喻的神情——

合着这回还做了个春天的梦?

门外,小伙子张铁正推着八斤叔砰砰敲门。

“小当家!赶紧醒醒!大姐叫你呢!”

“咱寨子里又有人掉茅坑淹死了啊!”

迷迷糊糊的辛夷只听了后半段,掉茅坑淹死了?

掉茅坑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