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辛四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种的。

洞房后寻大夫的人不是没有,但人家都是开些什么消肿化瘀的药,哪儿像她们,找大夫过来竟是为了解药??

辛四脸上满是谴责与不可置信,连带着看辛夷的眼神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嫌弃意味。

“咳咳……”

辛夷尴尬,压根不敢看辛四的眼睛。

若这些当真发生也就算了,现在啥也没发生,还解释不清……

“如果我说……她自己吃的,你信吗?”

辛夷摸着鼻子,眼神瞥向床上的顾倾。

“我信你个鬼!”

辛四的唾沫星子险些喷到辛夷脸上,他扒拉着药箱,抬起无力的眼皮,

“这玩意儿我可解不了,这瞧着可不像蒙汗药的症状,应是什么旁门左道的秘药。

“那咋整??”

“等着呗!这玩意儿害不了性命,只让人昏睡几日罢了,等她醒了就好了,你也真是……”

辛四又想唠叨辛夷,辛夷直接从原地跳起,急急忙忙将他推了出去。

其实,依辛四的本事,他能治。

但他懒得,他爱摸鱼,尤其是面对这种无需医治的东西,便更爱摸鱼了。

时间一转眼来到了三日之后。

顾倾从床铺上悠悠转醒,辛夷就在床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瞧着她。

“姐姐可真让我好等,竟还记得醒来,怎不一下子睡死过去呢?”

顾倾头脑正发懵,她眨眨眼睛,盯着满屋的红。

记忆回笼,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与辛夷成了婚,而后……

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头脑突然清醒,猛地转头看向辛夷。

“你何时发觉的?”

辛夷揉着太阳穴,打了个哈欠,无奈说道:

“姐姐,我真的长着脑子。”

顾倾坐起身来,抿着唇不再说话。

她本想着喝了酒,将辛夷药倒,然后直接将人扛起,远走高飞。

目的地就是东岐山,那里的深山,人迹罕至,五年下来,从未见过一个外人。

顾倾早就觉得,那个地方,一定是最适合她们生活的。

“姐姐,若我……”

后面的话,辛夷没说出口。

这三日来,她常常看着顾倾的脸思索,要么就算了吧?

她是个现代人,人们常说,遇见偏执的人请扛着火车溜。

但她根本狠不下心。

明明以为成了婚,顾倾会放心些。

但没想到,这场婚,让顾倾更为没有安全感了。

“小姐,你不想要我了?”

祖宗

顾倾看着辛夷的神情,呼吸一滞,颤着声音问道。

而后又想张张嘴说什么,眼泪开始蓄起,突然一把抓上了辛夷的手腕,

“姐姐不想那样的,你不要生气,你若是不要我了,我会死的。”

顾倾说得认真,转头就要再去寻她的剑。

“……不是。”

辛夷扶额,一抖手,掌心突然多出个小巧的瓷瓶,她垂眸看了一眼,又在顾倾眼前晃了一下,

“如果我喝了它,我现在会出现在哪里呢?嗯?”

大婚那夜,辛夷给顾倾宽衣时,这个瓷瓶就这么直挺挺赤果果地掉到了地上。

辛夷捡起一瞧,一眼明了。

然而,这东西此时出现在顾倾面前,跟公开处刑差不了多少。

她看都不敢看,目光移到了别处,

“我错了……”

顾倾捏着被角,声音很小,柔柔弱弱的。

“难不成……是东岐山?”

辛夷凑近顾倾,将那药瓶抛来抛去,笑盈盈问道。

“姐姐,你那点小心思,实在是太明显了些,之前被你药倒是我失察,但是……你觉得你可以得手第二次吗?”

辛夷轻声说着,拿瓷瓶在顾倾唇边蹭。

三日未进食,也只少量进水,顾倾的唇已经干裂,划在辛夷手上有些痒痒的。

辛夷顺手提起了桌边的茶壶,也没给顾倾什么准备,直接一股脑将凉了的茶灌了进去。

“润润吧。”

顾倾眼睛陡然睁大,喉咙不自觉地动着。

“哇!姐姐你……你……你好凶哦!”

不知什么时候,顾小倾出现在了门口,她呆呆看着眼前这一幕,嘴巴里的零食都忘了咀嚼。

“你听我狡辩!”

辛夷急忙将茶壶拿下,转头换上了一脸慈祥,

“姐姐这是在照顾病号,你顾倾姐姐生病了。”

“真的吗?”

顾小倾一脸狐疑,斜眼瞅瞅顾倾方向,

“我不信。”

她跑到顾倾床前,掏出一把零食,放到顾倾手里,

“顾姐姐你放心,姨姨说,若是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