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现在漏洞不就出来了吗?

衔枝低头在脑中将小蝉说的许多事情都过了一遍,果然……

她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

“你是说,老爷与夫人还有女儿是不是?小蝉说的小姐,福满楼小东家,宣关大婚的女子,都是一个人!对不对!”

可为什么会凭空多出孩子来?

明明……她在国师府待了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老爷夫人还有女儿的。

小蝉激动地捶起了床,嘶哑的声音宣泄着她这段时间心中的惊慌憋闷。

“是你们忘了!不是我!”

“是你们!你们疯了!不是我疯了!”

“老爷夫人有孩子,有孩子!我记起来了!有孩子!”

“还是小姐将我送入刑部的!”

说着,她从床上爬起,腿脚一软倒在地上,可她不在意。

她继续爬起,在每一个犄角旮旯翻找着什么东西。

“小姐曾送我个簪子,很锋利的簪子!”

“那是她送我的!好用!”

“找到簪子,就知道了!定有小姐此人的!你们怎就忘了!”

眼看着小蝉的神情越来越癫狂,衔枝怕她过了头,赶紧冲上去将她敲晕,

“烦请帮我照顾下小蝉。”

“我……去寻老爷夫人,问个明白。”

姐姐是谁

顾小倾点了头,坐在衔枝原先的座位上。

衔枝将小蝉放好后,一刻不停地赶往了白玄之与辛宗礼的院子。

白玄之对此很是奇怪,她放下茶杯,叫衔枝别急,慢慢说。

“夫人,你与老爷,可有孩子?”

白玄之笑了,她连连摆手,

“怎会?我成亲都不错了,还想生孩子?”

白玄之与白傲天姐妹俩的想法实际上是一样的。

不仅不愿成亲,还不愿生孩子。

“衔枝,你莫不是发热了?生孩子多疼啊,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事儿,你家夫人我还没活够呢,我才不干!”

衔枝犹豫了,

“夫人,可小蝉……”

衔枝知道自家夫人的脾气,生孩子这事儿对夫人来说,当真是个天大的坎。

可回想起小蝉说的话,只有他们有个孩子才能说得通。

“衔枝啊,你莫不是累着了?”

白玄之抿了口茶,笑意盈盈,

“明日歇会儿吧,我寻个手脚麻利的小丫头照顾小蝉。”

衔枝摇摇头,谢绝了白玄之的好意。

然而,她没发现,就在她刚踏出门的那一刻,白玄之上扬的嘴角猛地耷拉下来。

恢复成了严肃表情。

白玄之蹙着眉头,手上算个不停。

片刻后,还是垂头丧气地重重捶打了下桌子。

茶杯中的茶水溅了出来,洒到手上,烫得她一个激灵。

她脑中顿时清明,没再顾上隐隐发疼的手,喃喃自语:

“未济……未济卦。”

“会自己回来的……”

她是国师,早就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

但不宜显露,否则怕会更糟。

每次看见那个叫辛夷的小家伙,她就不知为何,会莫名伤感起来。

虽自己不愿生育,但总觉得,那就该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就该是那个样子。

她幽幽叹了口气,重新倒了杯茶,

“且等等吧……”

……

顾倾最近事务异常繁忙。

战争结束,百废待兴。

有许多需要变革的地方,即便她不知为何要变革。

她撂下笔,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从座椅上站起身来。

恍然间,她总觉得怀里缺少了什么东西。

她左右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一时间,心里变得空落落的。

大系统在暗处悄悄观察着她,心里祈祷着她千万不要像小蝉一样。

突然间,大系统的眼神变得紧张起来。

只见顾倾默默走到边上,拿起个泛着寒光的东西。

她翻来覆去地瞧,越瞧越熟悉。

“谁?”

她猛地回过头,朝门口厉声问道。

大系统闻言赶紧逃之夭夭。

等了半天,察觉到附近并无任何生人,顾倾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许是自己太过紧张了吧,她想。

可这把剑……记忆里是母亲送她的,为什么,总觉得对不上呢?

突然,她抓起剑,回到了书桌前。

“母亲早就死了……”

她在纸上写写画画,

“母亲遇害前……还……”

顾倾喃喃出声,不敢相信,

“还……未有此等冶铁技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