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俞开玠提供了梭舟,不然光是每天使用法术赶路消耗的灵力,要补充回来就得要好久。

这样的实力仙门,又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环境,选择在此地扎根呢?

谜题太大,线索又太少,庄越让沈倾帮他,从遗迹当中挖掘,尽量多的凑集一切能凑集的东西。

考古的挖掘要求十分的细致跟耐心,这是为了保证出土物品的完整。

可庄越做这些并不是为了保存古物,也就不需要太过精心,简单的教了一下沈倾要点,俩人就沿着废墟开始发掘。

直接用法术轻轻的吹开,翻起数百年来飘落沉淀的砂土层,较大的物体一下显露了出来。

不过,找到的东西并不是非常的理想,真正有价值的物品,早就在极北地域修仙者们数次搜刮中被带走了,能残留下来的不过是一些完全没有价值的日常使用物品。

沈倾跟着庄越发掘了整整一天,也不过只是找到一些瓶瓶罐罐,残损的家具部件,以及一些不知道从那个东西剥落下来的残片。

所有的东西都被堆放在一个平整的地面,庄越蹲在里边,一件一件的分辨着。

沈倾走了过来,庄越抬起头,冲着他一笑:“辛苦了。”

“无事。”将最后能找到的残损物品放到庄越身边,沈倾走到不远处,盘膝静坐,恢复灵力。

既要吹开土层,又要不伤东西,对灵力的要求非常的精细,也就是沈倾这样的天才,否则不会这样容易。

庄越看了沈倾一眼,见他入定,手上的动作都轻了几分。

天近傍晚,天色渐渐暗沉,沈倾结束打坐,燃起篝火,准备吃食。

庄越专心致志,都没意识到时间的流逝,直到沈倾热好了食物,叫他用餐。

心思还放在那些挖掘出来的东西上,庄越吃东西的动作都带着几分心不在焉。

“用些水,你今日一口水也未进。”沈倾将水囊给他,“都出来这么久了,不差一日半日。”

听他语气里透着关心,庄越忙收敛心神,冲他笑笑。

接过水囊灌了几口,庄越才感觉渴坏了,又灌了一气,把水囊递到沈倾的唇边:“你也喝。”

俩人关系近了之后,庄越总爱做些这样的举动,不是共用一个水杯,就是同吃一样食物。

如此亲昵,不分彼此,沈倾初时还总觉不好意思,最近已经能很自然的接受。

吞下最后一口食物,庄越说:“发掘出来的东西虽然大部分都是很寻常的物品,倒也不是全无发现。”

庄越随手抽出百铮,在地面上画了起来。

“这种装饰纹路,有很明显的地域特征,并不是极北的风格,而是来自东海。再算算这仙门覆灭的时间,以及把宗门修在这灵气贫瘠之地……你能想到什么?”

沈倾神情微动,“你是说……这被灭门的仙门,曾与东海那场导致数十万人丧生的灾祸有关?”

庄越表情肃然,“嗯。那场天翻地覆的斗法之后,两位祸首的宗门都消失在修仙界,也不知道这被灭门的宗门是其中哪一支的后人。”

沈倾轻轻颔首,“我曾看过一本杂记,当年这两仙门的门人被幸存的东海修仙者联手追杀,也只能隐姓埋名,躲到这偏远之地重建山门。”

庄越转头,四周望了望,在夜色下,这山谷更显的凄冷。

“哎——”他叹了一口气,“躲到这么远,不还是被人寻到,灭了满门。就是不知,死的是哪一个宗门,动手的又是哪一个。”

虽说有了头绪,情况却更加复杂了,不止两宗门之间有仇恨,更有东海其他被波及宗门复仇的可能。

沈倾说:“无论被灭的是哪一个仙门,只怕凶手都不会简单。”

“嗯。”庄越点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凋零,也曾经是数得上的顶级仙门。能做到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这个人或者这个势力,不是实力特别强,就是使用了什么不光彩的邪法。”

“或跟邪祟有关。”沈倾道。

庄越皱着眉,道:“线索还是太少了,若是能把各地的作乱的邪祟,统统都用雷法劈一遍,或者是用火一烧就好了。”

“等回去就禀了前辈们,让他们安排。”

又呆了一天,确定再无任何收获,沈倾跟庄越风驰电掣的往回赶。

因为再不用各地探访,回程俩人轮流驾驭梭舟,只用了短短的时间就赶回了京城附近。

他们离开期间,各地的修仙者齐聚一堂,众仙门已经商议好,划分了所需负责的区域,奔赴邪祟出没的地点。

各地的邪祟作乱,通过民间驿站,地方军所的渠道,雪片般向京中飞来。

降妖除魔,论道斗法,才是修仙者擅长的。

堆积如小山的信函,无不让各位仙门宗主头大如斗,光是理清这些资料,分出轻重缓急,就要了他们的命。

恰在这时,一直低调的陆渊大放异彩,带着身边的家臣,把这堆文件处理的是井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