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允刚捏上,又是一声痛呼。

他朝着那女人白了一眼,威胁道,「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再抽走,那就是行为不检点,入宫前失贞!」

高忆柳噙着眼泪,咬牙,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似的,再次伸出自己的手指。

这回,楚成允把那手指捏得是死死的,怎么也逃不出去了吧。

他咬着牙,眼疾手快一刀下去。

「啊!!!」一声凄惨的嚎叫,响彻整个重华殿。

「别嚎了,已经流血了。」楚成允声音平静,手中匕首哐当一声扔在地上。

高忆柳眨了眨眼,一看,果然流血了,咧开嘴笑,「陛下刀功了得,割下去居然一点都不痛。」

「你当然不痛喽……割的是朕的手!」

「……」高忆柳瞪大眼睛。

「瞅啥瞅!还不给朕拿绷带!」

……

楚成允一只手指包成了蝉蛹,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拿着那满血巾帕的高忆柳在一旁乐呵。

楚成允嘲讽道,「这落红你可满意?」

「满意,满意的,就是血有点多。」高忆柳腆着一脸笑道。

楚成允「你父亲是谁?」

「家父乃兵部侍郎高成功。」

楚成允点了点头,「告诉你父亲,他就要升官,累死了。」

高忆柳一脸疑惑地盯着楚成允。

升官是好事,累死是个什么情况……

楚成允没理她,转身,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

经过昨晚一事,阖宫都知道楚成允厉害了,够爷们了。

那寝殿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加之早上敬事房姑姑颤抖着手碰着的那块红彤彤的巾帕。

高忆柳第二日就被提了位份,成了宫里耀武扬威的高修容。

……

这消息无声无息,半月后传到西洲。

西洲夜里风大,转眼已经入冬,皑皑白雪如同仙境。

离开京城也有大半年。

楚长卿不怕风寒,每日有京城传来的秘信,能够知道小皇帝每日做了什么,受了那个大臣的刁难,便是他在这苦寒之地最大的调味剂。

只是今夜送来的秘信,却如同一把尖刀剜在心口,楚长卿黑沉着脸盯着那泛黄的信纸,手越拽越紧,手背青筋暴起,而后猛然一挥,桌上砚台镇纸狼嚎撒落一地。

呵,宠幸宫妃,真是能耐……

楚长卿眸中露出嗜血的笑,看来是得好好治治他了!

「若风!」楚长卿大喝一声。

若风从黑暗里现身,单膝跪在楚长卿面前。「王爷。」

「去找方凌云。」楚长卿冷声道。

若风领命退了出去。

楚长卿站在窗前,望着京城的方向,眸中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进。」

孟澄端着茶水推门而入,看到满地狼藉时,先是顿了一下,而后将茶水放在桌上,取了手帕一点一点收拾。

「王爷尝尝孟澄新制的花茶和糕点吧。」他净了手,捋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袖摆。

楚长卿回头看一眼桌上糕点,以及那同自己心里人有七分相似的脸,嗤笑道,「东施效颦的戏码做了这么多次还乐此不疲。」

孟澄手僵了一下,委屈的泪水瞬间从眼眶流出来,「那王爷可否告诉孟澄,要怎么做王爷才会喜欢孟澄。」

楚长卿走到他身前,托起那张泪水连连的脸,「不过这哭起来的模样倒是同那小子有几分相似,眼泪是真的,」他伸出一只手指戳在孟澄胸口的位置,「心嘛……根本没有心。」

楚长卿走到案前坐下,一手揉着额角,「弹首曲子。」

「王爷,」孟澄伏身跪在楚长卿脚边,「孟澄想成为王爷的人,王爷,让孟澄伺候您吧?」

楚长卿俯身捏着他的下巴,讥讽道,「你!不配!」

孟澄脸色有些白,怔怔地望着楚长卿,「那将你逐出京都的人就配了吗!」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身体就被甩了出去,

孟澄伏在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对上楚长卿嗜血的眸子,咬牙道,「我喜欢王爷,从第一次见就喜欢上了,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为何你眼里只有他!」

「为了本王么?」楚长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无奈地摇了摇头,「孟澄你好好想想,你真是为了本王,而不是为了……权力!」

「孟澄若是为了权利,就不会离开京城,到这风寒之地来陪您了。」

「那是因为你觉得本王还会东山再起。」

楚长卿倒了一杯茶水,捏在手里轻晃,「不过你放心,即使你接近本王是有利所图,本王也会尽力满足你,怎么说你也确实陪了本王这么久。」

光是那张脸,看着也够了。

……

硝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