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卿许久没说话,就这样安静地看着怀里人,有些心疼又有些想笑。

最终,抬手掰过楚成允的脸,吻上他的唇瓣,「看在阿允近日表现这么乖的份上,就通融这一回。」

热气扑撒在鼻尖,楚成允眸中暗淡地光忽然亮了一下,伸出手臂,主动搂上皇叔的脖颈,去亲他,「皇叔今夜可以抱着阿允睡吗?」

……

会放哪呢

寝殿灯火熄灭,伸手不见五指。

楚成允在漆黑中睁开眼睛,眼珠子贼溜溜地转了一圈,轻轻扭头看向那熟睡的人,小声喊了一声,「皇叔?」

见人没反应,又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对方肩膀,很好,睡着了。

他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亮着两只锃锃发光的眼睛去捡地上的衣物,坐在地上,将皇叔的衣裳摊开来,瞧了又瞧,摸了又摸。

会放哪呢?

他抻开那宽大袖袍,伸着脖子,几乎要将脑袋套进去。

「找什么呢?」

「啊!」楚成允吓了一大跳,抬头见正半敞着衣襟,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笑看着自己的皇叔。

「没,没找啥,看皇叔衣裳掉地上了,帮您捡起来。」

「真是乖巧,」楚长卿朝他伸出手来,「还要皇叔抱着睡吗?」

楚成允咧开一个纯洁笑容,把衣裳搭在一旁的架子上,爬上床,钻进皇叔怀里。

心里却慌得一批。

「许久没吃过阿允做的馄饨和饺子了。」楚长卿搂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明日阿允给皇叔做。」

「嗯,好,那辛苦阿允,明日下朝后就去给皇叔做。」

「皇叔每日那么辛苦,孝敬皇叔是应该的。」

「阿允真乖!」楚长卿柔声夸赞道。

乖么,那是自然,自己的小命都捏在您老人家手里呢。

……

楚成允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又不想被逼着玩那小玉笋,可是换着花样讨好皇叔。

小嘴整日甜得像是抹了蜜。

早晨起来,还小媳妇似的给皇叔更衣。

这日,瞧见那有些眼熟的香囊,心中咯噔一下,这不是自己当初送给皇叔的诀别礼吗?

拿起来,在手里捏了一下,里面装着伤药的竹管还在,忽然他眼睛大睁,莫不是……

就在这时,一只手将他手里的香囊扯了去。

楚成允看着皇叔将香囊系在腰带上,「皇叔,这香囊您还留着呢?」

楚长卿俯身在他唇上贴了一下,「阿允送皇叔的东西,皇叔都留着呢。」

说完,又拿过一旁刻着木槿花的圆白玉佩一同挂在腰间。

楚成允讨好地去搂他的腰,「皇叔上个月生辰,阿允没来得及送礼,那不如改日阿允再给皇叔绣个新的。」

楚长卿挑了一下眉,捧着他的脸,望进那双滴溜溜地眼里,「嗯,好,要同这个一模一样的。」

楚成允咧嘴,在皇叔嘴角贴了一下。

……

楚成允如今在朝堂上已经完全没了话语权,穿着华丽的龙袍优雅地坐在大殿的高台之上,看着皇叔打压自己的人,给他们安上各种罪名。

嗯,这手段和自己曾经做法如出一辙。

眼珠子透过冕旒,不停往坐在自己右侧下首的皇叔身上瞟,那香囊真是越看越觉得嫌疑大。

当初那毒药也是从那香囊里掏出来的,解药指不定就在里面,自己得寻个好时机搞到手。

「陛下,还请陛下明查啊!」

一个臣子的痛呼,拉回了楚成允的思绪。

「又又……又又干嘛了?」楚成允吓了一大跳。

「……」

殿里鸦雀无声。

楚成允一下红了脸。

楚长卿慵懒地坐在椅子上,趣味盎然地欣赏着高台上人的窘迫。

「陛下这是……」楚长卿悠闲地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好整以暇地对着他笑,轻飘飘开口,「又又…又病了吗?怎的突然口痴了……」

学自己说话,真是讨厌得很,楚成允木着一张脸,问殿中的大臣。「中书侍郎这是怎么了?」

「臣真的什么都没做,也没有看到那奏书。」中书侍郎抹了一把老泪……

原来,是一地方官呈上来案册不见了,而那案册里所书之事与中书侍郎小儿子有些牵连。

被皇叔查出来,便说是被这中书侍郎特意损毁,按下不表,以饱私心。

能有什么大事,不过是中书侍郎的小儿子和有夫之妇好上了,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作为皇帝也不会去管这大臣的私事。

问题这藏册不呈,就是大事了。

楚成允,「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如就……」

「押入大理寺查办。」楚长卿。

楚成允→_→好的,随您,只要别把人弄死了。

……

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