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卑尔根的这段日子,徐槐除了偶尔处理一些过去所签订的合约的遗留问题,例如参加商务活动、杂志拍摄等,剩下的时间都留给自己。

他经常去离家二十多公里外的小型雪场滑雪。

这座小型雪场是徐槐私有的,平时也会对外开放,但前来滑雪的人并不多。

有天乘缆车上山,恰好看到公园里有几个小孩儿在一起互相鼓励着跳道具,忽然想起了自己带的那一群队员,于是便过去看了会儿。

那几个小孩儿认出了徐槐,激动地上前表达喜欢,称自己的目标是日后像徐槐那样站在职业赛场上。见他们没有教练,都是自己摸索着练习,徐槐便给了些建议,陪他们一起练。

后来他们练累了,和徐槐告别后便离开了公园。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变得静悄悄。

手机在震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杞无忧给徐槐发消息,问他今天有没有滑雪。又说他想看雪场的日落,可不可以拍一张给他。

彼时夕阳正从西边远山外照射过来,落在雪地上。

雪场空空荡荡,徐槐心里的柔情却满溢。

感觉倏忽而逝,像水边掠过的蜻蜓,只在水面上留下一点捉不住的痕迹。

也许就是这个瞬间吧。

那天徐槐独自在雪场待到天色暗下去,直到夜空升起满天星星。

他没有想其他队员,只是在想杞无忧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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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多以前,徐槐回国时,有海南航空的直飞航线到奥斯陆,而那条航线如今已经停运。

杞无忧去卑尔根的话,需要中途转两趟机,先坐法航从北京飞巴黎,然后转机坐到奥斯陆,再转机到卑尔根。

上周,领队告诉他,队里经商议后决定,让他去挪威进行外训。

听到这个消息,杞无忧先是惊喜,后又觉得有些奇怪,只有他自己去挪威,田斯吴和另外一位队友还是去原来的外训地点。

对此,领队没有多做解释,只说是领导的安排。

杞无忧虽感到疑惑,但也没再问别的,服从安排。

临出发前,徐槐向他交待各种注意事项,叮嘱他一定要戴好口罩,和其他人保持间距。

十八岁,不需要监护人了,杞无忧第一次一个人坐飞机,飞那么远的距离。

近十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来到巴黎,然而从巴黎飞往奥斯陆的航班延误,杞无忧又在机场等了六个小时。

徐槐在手机里说,随时和他保持联系。又哄他,让他不要害怕。

那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徐槐一直没睡,陪他聊天,直到他登机。

空气有点闷,再加上口罩阻隔,简直令人无法呼吸顺畅。

杞无忧恍惚间觉得,地理位置的转变仿佛给徐槐的心打开了一道口子,可以勉强把他塞进去一点。

坐上飞机,窗外漆黑,周围的旅客沉沉欲睡,杞无忧却意识清醒,没半点睡意,他在想,再过几个小时见到徐槐,第一句话要说什么,不知道徐槐见到他又会说什么呢。

听说挪威人很少戴口罩,徐槐有没有戴?

应该没有吧,如果戴了的话,就看不清他的脸了。

三小时后,飞机落地。

刚走出接机口,杞无忧便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行李推车被丢在一边,杞无忧朝他跑过去。

“槐哥!”

不到两秒就跑到徐槐跟前,杞无忧飞扑过去,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抱得很用力,好像要把徐槐整个人都嵌进自己的怀抱里。

他说不出任何话来。

疫情时代,隔着千万里距离的相见多么来之不易,所以才要用力拥抱。

任人抱了好几分钟,徐槐才略微费力地抽出一只手,摸了摸杞无忧的头,眼睛里含着笑意,“真的长高了。”

作者有话说:

评论我都有看,更新不稳定的问题,我很努力在写了,但是工作太忙而且手速有限,造成读者追更体验不好实在抱歉。还有节奏问题,一方面这对年龄、阅历、身份以及感情观差距都挺大,徐槐动心必然要有一个很长的过程,但之前的那些章节也不算毫无进展吧,他的态度在一点点松动,如果感觉不到进展那就是我没有写好。另一方面网站规定不让写成年人对未成年有箭头,所以小杞成年之前只能单恋。有些地方可能确实无聊拖沓,写的时候意识不到,完结之后看看再修吧,连载期间不想修文了,一改动后面的剧情也要改,会更影响更新速度。

另外对本文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的,追更的人越来越少了,感谢各位还在追更qaq

这样的生活

卑尔根是座海港小城,位于挪威西南部,依山傍水,景色宜人。

徐槐开车载着杞无忧缓慢地沿街道穿行。

街道上,车辆与行人寥寥无几,清晨的雾气潮湿而氤氲,周遭如同笼着一层轻柔的薄纱,美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