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唇前,对她缓缓摇头。

林芷卉立刻回过神,明白长公主出现在江南必然是隐藏了身份,不想暴露自己长公主身份!她欲跪的腿生生停住,要喊出的称呼也咽了回去。

扶薇的视线已经越过了林芷卉,望向宿流峥,问:“清焉,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宿流峥扯了扯一侧的唇角勾出一丝笑来,他转过身去,似笑非笑地盯着扶薇的眼睛,玩味道:“嫂嫂又认错了。”

嫂嫂?

祝明业和林芷卉同时呆住!这个人管谁叫嫂嫂?管长公主叫嫂嫂?这怎么可能!长公主还不治他的罪?兄妹两个不敢置信地看向扶薇,果然看见扶薇的脸色极差。

扶薇看着宿流峥那张阴笑的脸,一瞬间变了脸色,她冷笑:“你非要和他穿一样的衣服?”

林芷卉和祝明业的眼睛瞪得更大!原以为长公主因宿流峥胡言乱语而气愤。可是长公主在说什么?长公主说的话怎么像承认了这嫂嫂的身份?

闻言,宿流峥皱眉。他展开手臂,瞥了一眼身上的长衫,顺势将碍事的衣袖往上挽了一截。他一边挽袖,一边盯着扶薇,意味不明地笑:“我和哥哥的东西从来都是共享,不分彼此。”

明明是一样的旧素衫,穿在宿清焉身边是那般如玉公子风度翩翩,可穿在宿流峥身上,扶薇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扶薇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双生子都喜欢用一样的东西,可宿清焉和宿流峥却是如此,在宿家有太多一样的两份东西。至于衣裳,那就更是如此。

宿家不是富贵人家,并无锦绣华服,宿清焉总是穿着款式最简单的长衫,甚至有几件一模一样的衣裳。好似梅姑总是习惯扯一大块布,能做几身就做几身。

扶薇以前没怎么在意宿清焉的衣裳,只觉得他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仪表堂堂。可如今看见穿着一样衣裳的宿流峥,顿时嫌弃起这些半旧的衣裳。

她抬了抬眼,避在远处的花影和蘸碧立刻迎上去等吩咐。

“去打听一下,哪家制衣最好。”

蘸碧立刻小跑着去打听。

——扶薇要给宿清焉裁新衣。只能他穿。扶薇不想再看见宿流峥穿得和宿清焉一样!

扶薇抬步走出小巷,经过宿流峥身边的时候,宿流峥低笑一声,道:“不守妇道。”

扶薇瞥他一眼,讥笑:“你先守一守弟道,再来置喙。”

宿流峥收了笑,撩着眼皮目如毒蛇地盯着扶薇走远。

扶薇已经带着花影走出很远,小巷里的三个人都还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背影。

林芷卉最先回过神,她拽了拽祝明业的袖角,小声说:“表哥,你别再这样了。”

林芷卉虽然声音很小,宿流峥却听见了,宿流峥上下打量着祝明业,口气不善地问:“你们什么关系?”

祝明业正陷在伤怀里,面对宿流峥审问的态度,他剑眉一皱,反问:“你又是什么人?与你何干!”

林芷卉不懂这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怎么就剑拔弩张了,她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赶忙介绍:“表哥,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流峥哥哥,我的救命大恩人!”

祝明业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着一身戾气的宿流峥。

表妹将这个人夸得天神下凡般神武,可是今日瞧着怎么不像个好人?

不过既救过林芷卉,祝明业稍微收了收怒气,将扶薇递给他的丝帕仔细收进袖中,对林芷卉说:“我还有事,你让侍卫送你回知州府。”

祝明业隐隐觉察到一道阴森森的目光,他一抬头,恍然宿流峥盯着他正往袖中塞的丝帕。祝明业不悦地将丝帕最后一角也彻底塞进袖中藏好,大步朝外走去,去追扶薇。

经过宿流峥的时候,祝明业脚步微顿,问:“她……真是你嫂嫂?她真的和你兄长……”

宿流峥抱着胳膊,用一种充满敌意的目光瞥着祝明业。“怎么,你和她偷情的时候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

祝明业还是觉得不可置信。长公主和卫行舟的婚事泡汤了,他暗中得了消息知道长公主来了江南散心养病,所以才领了这趟差事,说不定能遇到她呢?

遇是遇见了,但是……

难道他又一次和她错过了?他面色凝重,也不再和宿流峥多说,快步追上扶薇。

扶薇让蘸碧去找裁衣铺子,蘸碧问到几家,其中一家竹兰坊离得最近,不过二十多布的距离。

扶薇带着花影和蘸碧迈进铺子,老板一抬头,顿觉得美人华彩照人,整个屋子都亮堂了不少!

他笑着大步走过去,眯着眼睛询问要什么款式的衣裳,是量体裁衣,还是要选店里的成衣。

“给男子裁衣。”扶薇回了这么一句,便渡着步子走到布料架子前,仔细挑选着布料。她挑得虽仔细却并纠结,很快选好。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嗯,先用这四匹布做四件。”扶薇道。

“好好好。”老板立刻让店里的伙计记下。他再笑着问:“什么尺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