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喊得是中气十足,异常坚挺,陈云空一愣,只觉得耳边一时间震天骇地,屋瓦齐鸣。

陈云空无奈的笑笑,听到这声音,心情真的是比上坟还要沉重。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白气,跳到门前把门打开,笑着脸道:“原来是刘老师啊,真是欢迎,您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来人腆着个大肚子,头发没有几根却梳得锃光瓦亮,一道长长的刀疤横在额头上,却怎么也没有穷凶极恶的样子,相反,只会让人觉得滑稽可笑,装腔作势。

此人不是辅导员刘盟又能是谁?

刘盟被何干手下打得半生不死,拖到医院里收了何干贿赂之后又和他沆瀣一气,同恶相济,对陈云空手里的宝贝更是眼红不已。

他向何干告密之后便独自躺在床上,摸着头上的刀疤,又亲了亲手上厚厚的信封,心里乐得其所,直觉得自己这伤受得值了。

尤其是何干临走前说的话,要是我真的得到他手里的宝贝,我保你刘家以后在天宇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刘盟乐坏了,巴不得亲手去把陈云空剥得干干净净,仔细的研究一下这小子身上到底有啥秘密。

他正美滋滋的想着,房间门却突然被人撞开了,再定睛一看,正是何干几人,个个都是脸色惨白,慌不择路。

刘盟心里一震,不得了,难道失败了?

那他答应自己的优越条件不就泡汤了么?

刘盟心里一横,有些豁出去的从病床上一跃而下,“何少爷,怎么没成功吗?要不要刘老师亲自出马,去会会陈云空那臭小子?”

何干脸色一沉:“会你妈啊,人都死了还会个啥?都被人剁成两截了,你是他辅导员,那小子又没爹没妈的,你还是赶紧去给他收尸吧!”

刘盟一惊,死了?

他也来不及换衣服了,要是让警察叔叔知道自己也参与了这件事,不仅钱拿不到,恐怕下辈子就要在黑暗的小房子里面度过了。

刘盟一路狂奔,等他气喘嘘嘘的赶到事发现场时,却只看见地上还没来得及清洗的一大滩鲜血,再问问路人,尸体和犯罪嫌疑人都已被带到公安局里去了。

刘盟心里慌了,连忙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不敢直接打110询问,说不定人家警察正在满世界找他呢!他一拍脑门,想起了在公安局跑龙套的黄紫琳。

黄紫琳一接电话,听声音是陈云空的辅导员刘盟,她也不知道刘盟和陈云空之间的矛盾,嘿嘿一笑,其实陈云空没死啦,那都是假象······

刘盟一听,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没死就好没死就好,自己也算是逃过了一劫······

可他转念又一想,自己又被这小子给耍了,他再一看自己身上还穿着医院里的病人衣服,头发也没梳,乱糟糟的,关键还光着脚,问东问西的,旁边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刘盟暗道不好,他们不会是把我当成逃出来的精神病患者吧?

这都是因为陈云空那小子啊,不然我刘盟会这么不顾形象吗?

他越想越怒,胸口像是憋了一大团火,随时都会爆炸开来。

于是他定下心来给自己打扮了一下,便气势汹汹的找上了陈云空的门。

刘盟大脑袋一甩,鼻子了哼了一声,“怎么?陈同学不想见到我?”

陈云空此时眼神锐利,明察秋毫,对刘盟此人的品性又是洞若观火,管窥蠡测,听到对方这么说了,不禁暗自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刘盟见陈云空不说话了,以为对方是心里发虚,怕了自己,他随意的往沙发上一坐,很是嚣张道:“听说你刚才在中华街又闹事了,是怎么回事?”

陈云空将刘盟嚣张得瑟的模样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禁想到一句话:人是铁,范儿是钢,一天不装憋得慌!

他眉头一挑,不可置否道:“刘老师,我尊敬你叫你一声刘老师,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再是光华大学的学生了,以后我做什么事就不需要向您汇报了吧?”

刘盟坐在沙发上,正等着陈云空乖乖道歉呢,却猛地听到陈云空这么说,心里气急,差点从沙发上滑下来了。

刘盟鼻子都气歪了,什么!尊敬我才叫我老师?那不尊敬呢?不尊敬老子老子又是啥了?好你个陈云空啊,给脸你不要,那就别怪老子发飙啦!

他刷的一下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双手往腰间一叉,整个人像是一个笨重的大鼎一样骂道:“你不是光华大学的学生?你说你不是你就不是了?老子说你是你就是!现在老子命令你,给我拿上书本,给我滚回学校去!”

刘盟这话说得是理直气壮,义正词严,说完还不忘装十三的甩了甩头,一脸你不听老子话老子就骂你的姿态。

这事要搁别人身上,说不定还真被辅导员这“看似凶狠,实则教诲”的精神感动,屁颠屁颠的就拿起书本,乖乖的去学校刻苦钻研去了。

可陈云空又岂是常人,你刘盟好装逼,不求甚解,我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