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九幽城这个地方太过奇诡,没有任何的饭店酒楼,消遣场所更别提了,说不定他们会顶风作案,安耐不住得偷跑出去。

日子无聊,也只能将有限的院子里的女修们舞剑的时间,当做唯一的娱乐了。

庄越照例是练到大汗淋淋,他现在对双流剑法的掌握熟练多了,已经可以做到不假思索的与沈倾配合完成剑招。

但是还不可以放松,要是想要在实战当中使用,最好是达到对方一起剑,都不等动作就能知道是哪一招,该如何配合的程度。

要形成这样的默契,没个几年时间,别想完成。好在双流剑,能为二人省却这个时间。

青小荃这日,也在窗口偷看,她好奇两天了,今天总算是能亲眼看。

此前怕被俩人发现,她连在窗□□动都不敢的。

这一日,就在大家都佯装正常的情况下过去了。

晚上等到夜深人静,外边的散修皆都进入梦乡,庄越跟沈倾才离开北屋。

有了青小荃的详细情报,他们已经不用再冒险外出探查,但是接下来该怎么行动,还是要商量出一个计划的。

只凭三个并不与外人接触,还活动受限的人,是没办法完成的,必须加入外援。

于是,庄越去了西屋跟青小荃等,沈倾独自外出,过了没一会儿,就将外援给“带”了回来。

张锡是一脸惨白被沈倾提回来的。他正睡着,黑暗之中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突然闯了进来,将他轻易的制服,封住他的四肢筋脉,就给挟了出来。

张锡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事情败露了,正在脑中闪回此生的重要时刻,还没等内心的悲怆酝酿完毕,就被带进了中心的院子里。

对这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精心留意的程度,可以说是一块石头,一片树叶都了然于胸的程度。

张锡更绝望了,比自己的死亡更难以接受的,是被重要保护的目标遭遇不测。

“来了啊。”庄越捧着茶,向着张锡举了下。

“张叔叔!”青小荃清脆的声音响起,透着真心实意的欣喜。

张锡:“……”

张锡感到很茫然,被这出人预料的状况,搞得一脑袋的蒙。

“怎么有茶?”沈倾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惊得张锡扭过头去看,再三确认,才敢相信刚才那个悦耳动听的男人的声音是从他这里传出来的。

“你……你们……”他抬起手,颤抖的指了指沈倾,然后又指着庄越跟青小荃,“什么状况这是?”

“我们将屋子里的家具,当砍柴给劈了。”庄越捧着杯子,语气平静的说道。

青小荃举起手上的碎裂木片,“这家具是从外边运进来的,木头就是好烧,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晚上不是要开会,没有茶水喝可不行。”庄越理所当然的说道,“茶是我之前准备的,茶具是我师父给的,水也是用法术引的,现烧现喝。”

“我不是在问这个……”张锡垂下胳膊,无力的说道。

“其实我觉得外边那颗景观树烧起来可能更好一些,可惜要维持表面的一切没有变化,不能动。”庄越对沈倾说,“来,这杯是给你的,我就觉得你应该快回来了,快喝,这杯温度正好。”

沈倾应了一声,越过张锡,走过去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是他喝惯了的口味,沈倾也很久没喝茶了,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庄越笑眯眯的看着恋人,“还可以吧?我知道你喜欢喝这种茶。”

“嗯,好喝。”沈倾跟庄越含情脉脉的对视了一眼。

张锡看着眼前这一幕,情绪越发的凌乱了。

他呆立在原地,青小荃只好将给他准备的那杯茶端过来,献宝的递给他,“张叔叔,快尝尝,南境来的茶叶呢,好好喝。”

张锡一言难尽的看着青小荃的小圆脸,最终还是端起他手中的茶,喝了一口。

别说,还真是挺好喝的。

经过一番解释沟通,张锡才明白现在的情况。

“原来两位,是专为九幽而来,难怪……”张锡感叹道。

庄越笑笑,对他说:“张锡道友,之前因为立场未明,多有得罪,请你原谅。”

“哪里。”张锡赶忙道,“我都不知道,原来远在南境,还有人竟然也跟我们一同心思,想要覆灭这个魔头。我们、我们,不是在孤军奋战……吾道不孤……”

说着,张锡的眼圈又红了,他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

庄越看着,也是一阵叹息。

青小荃有些手足无措,张锡救了她,在她内心从来都是高大伟岸的,没想到竟然会脆弱的落泪。

“要说这个,张锡道友才是了不起,身在敌巢内部,做出这样的义举,是需要巨大勇气的。”庄越称赞道。

张锡摆了摆手,“我不过就是不甘心罢了。”

他整理的了一下心情,侧过身对庄越,正色的说:“有什么是我能帮二位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