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银子,那几个糟老头子都要问东问西,烦人得很,此事确实不能让她知道。”陆珲摩拳擦掌,跃跃yu试,“嫂嫂,就照你的意思办!”

“事不宜迟,快去吧。”江宝嫦笑着把陆珲送出门,“明天晚上便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到时候我好好犒劳犒劳你,你也要记得你许诺过我的事,趁他还没si,尽早助我怀上孩子。”

陆珲被江宝嫦哄得晕头转向,只顾傻笑:“好,好,一言为定!”

翌日,江宝嫦等陆恒换好官服,亲手把佩剑递给他,笑道:“我给我舅舅和舅母分别做了两套鞋袜,不知道你出城的时候,方不方便帮我捎过去?”

“有什么不方便的?”陆恒爽快地答应下来,“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跟他们请个安。”

江宝嫦示意白芷把装着鞋袜的匣子抱过来,状似无意地问:“我没记错的话,殿试就在今日,对吧?”

“没错。”陆恒接过匣子,t贴地道,“无论行策表弟在圣上面前应对得如何,总少不了一个进士,等我办完这趟差事,陪你回去当面向舅舅舅母道喜。”

江宝嫦目送陆恒离去,使白芷给陆珲报信。

不多时,陆珲带着十来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潜入院中,看见库房大开,无人看守,四五十只樟木箱整整齐齐地堆叠在一起,像是在静等他取用,不由心花怒放。

花畦中栽种的奇花异草业已开放,se彩绚烂,香气扑鼻,随着微风轻轻摇摆,无声地欢迎着他们,除此之外,门窗无不紧闭,丫鬟婆子、小厮护院如同凭空消失一般,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陆珲招了招手,示意汉子们搬起沉重的木箱,送往自己的院子。

院墙的另一侧早就堆满青砖,他生怕不够用,又觉得砖石的价格便宜,特意多买了几车,在墙角垒成一座小山。

陆珲喜滋滋地在两个院子之间来回穿梭,畅想着一百万两银子该如何花用——

分出两万两,给云香楼的花魁赎身应该不算过分,嫂嫂极好说话,因着名不正言不顺,又要想方设法笼络他,没准送佛送到西,直接在外头赁个宅子,供他金屋藏娇。

再拿五万两银子开家赌坊,他没少被那些眼皮子浅的赌徒轻看,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轮到他们看他脸se。

还剩九十三万两银子……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陆珲踱至自己的院子里,抚0着纹理细腻的樟木箱,双眼放光,对为首的汉子道:“还愣着g什么?快把箱子打开!”

箱子上挂着小巧的铜锁,像是轻轻一拉就能拽开。

汉子请示道:“爷,钥匙在哪儿?”

“蠢货,直接给我砸开!”陆珲答应过帮江宝嫦换锁,因此也懒得费事,使他们找来一把jg铁打造的重锤,指着面前的箱子命令,“快砸!”

只听“砰”的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陆珲迫不及待地掀开箱盖,看清里面的东西,立刻傻了眼。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他r0u了r0u眼睛,又r0u了r0u眼睛,大叫出声,踩着一个小厮的后背爬上去,一边往外扔砖头,一边往下翻找,“我的金子呢?我的金子呢!”

直到整个上半身扎进箱子里,他才回过味,指着其余的箱子道:“都给我砸开!”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陆珲望着全都敞着大嘴的箱子,不得不接受残酷的现实——

江宝嫦根本不需要他偷梁换柱。

因为……她嫁到昌平侯府的时候,带的就是五十箱青砖。

他着了她的道!

什么两情相悦,什么洞房花烛,什么借种杀夫,全是假的!

“快!快搬回去!快搬回去!”陆珲隐约意识到江宝嫦还有后招,大惊失se,跌坐在地,两手没命地在半空中挥舞,“你们都能给我作证,我没动过她的嫁妆!这些箱子里装的本来就是砖头!”

那些汉子们慌慌张张地抬着箱子往回搬,刚踏进江宝嫦的院子,就看见二十多个下人蜂拥而出。

眉眼俏丽的丫鬟手持棍bang,身强力壮的婆子抄起烧火棍,训练有素的护院握紧长枪,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包围起来,有的满脸敌意,有的似笑非笑。

云苓清了清嗓子,气沉丹田,高声叫道:“有家贼!快拦住他们!”

两拨势力迅速缠斗在一起。

江宝嫦未施脂粉,穿着一身半旧的衣裙,从头到脚连一件佩饰都没有戴,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腹,趁乱从东边的角门出去,登上马车,直往西华门。

与此同时,佩兰往白虹的颈间系了一条红布,又让它嗅了嗅陆恒换下的衣裳,命令道:“好狗狗,快去找你家主人报信!”

白虹“嗷”了一声,神气地摇了摇尾巴,像一只圆滚滚的雪球,朝崔府的方向冲去。

江宝嫦自西华门进入皇g0ng,并未往后g0ng去,而是独自走到圣上处理朝政的文德殿外,拿起鼓槌,敲响一人多高的登闻鼓。

这面登闻鼓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