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陛下膝下只有这一个皇子,可陛下正值春秋鼎盛,居然这么早就打算立太子了?

如此恩宠,可见对皇长子寄予厚望。

“朕不日就会让礼部去准备册宝、册书,将弘策立为太子。”李玄胤拉着她的手道。

舒梵知道他一直有这个意思,不过听他亲口这样说还是有些惶恐:“……他还年幼,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陛下三思。”

她的担忧也没错,这么小就被立为太子,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而且权力斗争是个漩涡,会将人卷入吞噬,他还那么小。

李玄胤却道:“朕意已决。如果连这点儿小小的压力和小小的辛苦都承受不了,怎么配做朕的儿子?”

舒梵哑然,再没有别的话来反驳了。

心里也明白他就是通知自己一声,没有和她商量的意思。

在政事上,他向来是一意孤行,不会被任何人左右。

“你这个人,真是好霸道……”她小声嘀咕。

余光里见他挑了下眉,眸色幽深,后面的话连忙咽了下去。

“看来皇后对朕多有不满。”他轻笑。

“陛下多虑了。”她声音低得如蚊呐。

李玄胤不着痕迹逼近了一步,伟岸的身躯将她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中。

舒梵不安地抬头,脸就被他捧住了。

火热的掌心里,是她巴掌大小的脸颊,娇滴滴的,眼神无辜。

李玄胤轻哂,手里用力揉了下:“皇后别摆出这副做作表情,朕还不了解你吗?”

舒梵被他揉得脸颊都鼓起了,柳眉倒竖,还真气恼了:“我又怎么招你惹你了?分明是你欺负我。”

“朕是皇帝,欺负你怎么了?”他淡淡,语气理所当然。

舒梵:“……”

看她吃瘪,他朗声笑起来,终是松开了她。

地龙将室内熏得很温暖,从天寒地冻的雪地里回到殿内,好似从凛冬回到春日,暖风习习,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张开了。

舒梵换了身丝质的寝衣,蹑手蹑脚地踩着温暖的地砖踏进来。

案台上的烛火已经燃尽了,只余残存干涸的红色蜡油,明黄色的帷帐完全放了下来,掩映着床榻,几颗镂空银香熏球悬吊在账上,内中放置着安息香,正袅袅飘出淡白色的轻烟。

鼻息间嗅到这股甜腻的香气,她的脚步都不免有些虚浮。

“还愣着干嘛?上来啊。”皇帝低沉的笑声从账内传来,舒梵面上腾的烧红。

这可是她的重华宫,怎么他倒像是在自己宫里似的。

舒梵垂着头快步踏过油润的砖地,从侧边爬上了塌,谁知这帷账尽数放下后实在拖曳累赘,她不慎踩到,不受控制地朝前跌去。

就这样趴碰到他身上,他是拄着头斜倚在那边的,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不至于让她的直接撞到他脸上。

他还未喊疼,她先低低地喊上了,声音娇娇的,很是委屈。

李玄胤气笑,幽幽闲散道:“该喊的是我。”

说着略拍了拍她的屁股。

她骨架纤细但身上肉嘟嘟的,摸起来手感特别好,满手的滑腻,如凝脂一般,还有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息间。

李玄胤不重欲,或者说非常克制,作为一个帝王,最重要的便是喜怒不形于色,不以一己好恶影响自己的判断。可这些理智,在她面前经常坍塌。

她的脸颊白生生的,如窗外新雪般洁白美丽,细长弯弯的眉毛也如月牙一般温婉动人。

李玄胤略微失神,伸手轻柔地抚摸她的眉眼。

舒梵很大方地让他摸着,还抿了下唇,露出狡黠的笑容。

“笑什么?”温情的气氛被她破坏,他没好气,将她反身压在了下面。

她勾了他的脖子欲吻他,他却往下,吻落在她纤弱的脖颈上。

落下点点殷红的梅花,如在她身上作画。

“痒——”她不免发出嘤咛。

他的手指有些冰凉,只是略曲着动作时身上都感觉到凉意,她不觉缩紧了,细眉蹙起,月色下香肩半露,纤细洁白的小腿踩在明黄色的寝被里,实在受不住了又去拉他的手。

他却封住了她的唇,将她狠狠抵在锦被中。

如窗外急促敲在房檐上的雪,扑簌簌的,他明显感觉到她在颤抖,才松了几分力道。

不知是窗外的雪声太密集,还是室内太安静的缘故,四周寂静得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冷风卷着雪粒子飘进来,舒梵搐动了一下,忽然更紧地将双臂死死缠在他肩上,不知多了多久又松了,脱力般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室内再无声响。

她似乎也是累极了,静静地躺在寝被中,一截玉腿在丝缎中若隐若现,明黄色的绸缎上有些凸起的刺绣,在方才的动静中摩擦,她的腿根有些发红。

她似乎又动了一下,略翻了个身,像是沉沉睡去了,额发被浸润地湿透,也不管不顾地埋在了枕头里,似乎再也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