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卡呢?叔叔的钱呢?去哪了……去哪里了……哪里去了……

颜顾失望至极,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墙上的闹钟。

十一点五十分。

他把钥匙放回床垫下。

跑到外面找到摩托车,往主楼加速骑去。

主楼灯火通明,颜顾紧张的攥紧车把手,刚停下来,大门被推开,陈景泽和管家神色慌张的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堆焦急的佣人。

陈景泽吼道:“你干什么去了?!”

一阵风吹过,颜顾打了一个喷嚏。

陈景泽气汹汹走下台阶,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颜顾面前。

长了点的头发乱糟糟的,浅蓝色的睡衣沾着黑色的泥巴,脖颈上黏着两根小草,脸上也灰尘扑扑。

陈景泽抓起颜顾的手臂,根本没怎么用力,颜顾竟然喊疼。低头一看,颜顾手掌破皮渗出血了。

陈景泽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笨死了。骑个摩托车摔成这死样。”

“有电动和自行你不骑你骑摩托,找摔是不是?”

颜顾这才知道有自行车,他低下头看着陈景泽的裤脚,声音小如蚊,“我没看到……”

陈景泽拿掉颜顾脖子上的草,“又傻又笨又蠢又倔。”

话这样说着,陈景泽动作轻柔的打横抱起颜顾。

来到主卧,陈景泽脱掉颜顾的衣服,看到颜顾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气不打一处来,“还敢保证乖乖听话?我不是说了太晚了不能去的吗?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好好待着?弄得一身伤你就开心了是吧?”

颜顾鼻翼翕动,默默地杵着,虽然光着身子,但屋里的温度刚刚好,不会冷。

陈景泽去浴室把毛巾打湿拧干后拿出来糊在颜顾脸上,一通乱擦后,又小心翼翼的擦拭破皮渗血的地方。

需要擦药的地方都擦了,陈景泽帮颜顾穿好上衣后,突然就吻住了颜顾,他眼里的欲望深重,却道:“今晚就先放过你。”

陈景泽搂着颜顾躺在床上。

颜顾闻了闻陈景泽身上的味道,女人的香水味没了,应该是洗掉了。

陈景泽闭上了眼睛,不知道睡没睡,颜顾看着陈景泽,说:“裤子裤子。”

陈景泽闭着眼睛说:“今晚先遛着鸟。”

“还有,不准出主卧半步一星期。”

颜顾瞬时瞪大眼睛,“不要。我想熟悉一下这里,今晚是因为我对环境陌生,不知道哪里有自行车,你不能……”

陈景泽没反应,颜顾以为他睡觉了,试探性叫了一声,“陈景泽。”

陈景泽“嗯”了一声。

“我刚说的你有在听吗?”

陈景泽没吱声。

过了一会,“陈景泽。”

“嗯。”

“那个花园挺好看的,我明天想看看都种些什么花。”

陈景泽没回答。

“陈景泽……”

“嗯。”

“我明天能去花园吗?”

陈景泽不吭声。

“陈、景、泽。”

“嗯。”

“……”颜顾默默地转身背对陈景泽,陈景泽身上好热,他想离远些,可陈景泽的手臂搭在他腰上,他挪不了一点。

七天

被关在主卧的第一天,颜顾拼乐高、练控笔、纸折菊花。

被关的第二天。颜顾凌晨五点多醒了,窗外灰蒙蒙,他坐起来,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陈景泽,而后伸手使劲捏着陈景泽的脸颊至嘴撅起来成圆形,他摇着陈景泽的的脑袋,不停地叫唤“陈景泽”。

陈景泽被晃醒了,他扯下颜顾的手,腾地一下坐起来。他起床气不大,但谁忍得了被人这样摇醒,他又不能发火,无奈的掩住眼睛,听不出来喜怒:“干嘛?”

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将颜顾揽在怀里,“最近都没有做噩梦,今天又有了?”

颜顾靠在陈景泽肩上,抬眼看向陈景泽清晰的下颚线和被他捏红的脸颊,“我今天一定要出去。”

颜顾还想再说什么,这时陈景泽开口:“我知道,我陪你去。”

陈景泽拉着颜顾一起躺下,“现在还早,再睡一会。”

今天是颜父的忌日。

外面是阴天,天空白茫茫一片,窗外大树里的小鸟叽叽喳喳。

颜顾穿了黑色的皮鞋和西装裤,还有衬衫,陈景泽最后为颜顾穿上黑色西装外套,打上黑色领带。

颜顾侧目往全身镜里看,陈景泽也是一身黑,两人穿的是同款。

颜顾突然道:“你不用去的,你不放心让管家陪我也行。”

陈景泽理了理颜顾的衣领,一脸认真:“要的。”

墓地的草坪被打理得很好,修剪齐整,没有生长的杂草。

跟着来的保镖也穿了全身黑。

颜顾怀里抱着自己做的纸折花束来到父亲的墓碑前,他跪了下来,把花放在墓碑正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