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记忆空白了一会儿,才勉强想起来前因后果。

任意慢慢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天花板上明亮到看不清模样的电灯。任意扯了扯唇角,程久绝对是个假医生,哪有把伤者安排在这样的灯光下的。

这样自娱的调侃只在她脑海过了一瞬,下一秒钟她就立刻不顾自己毫无知觉的右半边身体,试图从床上坐起来。

然而现在身体的状况,根本不能支撑她做到这个动作。她挣扎了几下,成功地让自己掉下来了床。

任意半趴在地上,用完好的左手撑着地面。一阵眩晕感袭来,她保持着这个动作,急促地喘息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几分钟,眩晕让她没办法那么清晰地估算时间。总之眩晕感淡去的时候,任意听见不轻不重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片刻后,一双黑色的鞋子出现在了她面前。

任意微微怔愣一下,顺着鞋子往上看。程久站在她面前,一只手放在口袋里,低着头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眸不复之前的淡漠,像无数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有冷意也有柔软,甚至还有一丝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