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来一次突袭,才能把人救出来。”这办法本来不错,但凌君毅除了身边有一颗“骊龙辟毒珠”哪里真的会配制什么解药?

祝雅琴已经把她的玉龙驹打发回家。那是方如苹的意见,只要在江湖上走动的人,谁都知道,玉龙驹是龙眠山庄的名驹,容易引人注意,不如打发马匹回去的好。现在祝雅琴有唐文卿和方如苹做伴,三个易钗而并的姑娘家,有了淘伴,一路上有说有笑,再也不觉得孤单。一行人为了去找江老大,从北峡山动身,又朝安庆赶来。唐文卿、方如苹要找的是凌君毅,祝雅琴则并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是静极思动,想在江湖上走走。

赶到安庆,已是万家灯火,城门早就关了。三个人绕到北城较为冷僻之处,才施展轻功相继跃登城垣,翻入城中。如今,他们已经潇洒的走在大街上了!凡是看到他们的人,谁都认为这三个俊俏少年,定是到府城里来应考的读书相公,许多在街上经过的姑娘,还偷偷的朝唐文卿、方如苹和祝雅琴丢媚眼哩!

安庆府位于长江北岸,是水陆交通码头所在,从北门通向大南门的一条直街,足有三里来长,两边店舖栉比,越近南门,越见热闹、茶楼、酒肆和客栈,全都集中在这一带附近。兴隆园茶楼,就座落在南大街的一条横街上,三开间门面,生意也和招牌上写的一样,十分兴隆。这时候,楼上弦管丁冬,卖唱妞儿那又清又脆的金嗓子,一阵阵从窗口飘传出来!楼下的书场,更是爆满,说书先生的那方惊堂木,拍得猛响,自然正说到最精彩之处,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居然静得雅雀无声。

方如苹等一行三人,刚走近茶楼,早有一名站在门口招呼客人的夥计,躬着身陪笑道:“各位公子爷请高昇一步,楼上雅座。”跨进大门,迎面就是一道宽阔的楼梯。大家登上楼梯,举目瞧去,楼上果然雅静得多,三间敞厅,上了约有八成座。茶客们也比楼下那些褐衣短靠的贩夫走卒要高尚的多。有的人泡上一壶茶,就闭上眼睛打吨,有的落于丁丁,正在下着棋,也有些人正在低声谈话。

唐文卿目光一瞥,就皱皱眉,低声道:“咱们走错了。”祝雅琴道:“这里不是兴隆茶楼么?”唐文卿道:“自然是”话末说完,楼上夥计已经迎了上来,陪笑道:“公子爷一共几位,请到这边坐。”他领着唐文卿,走到一处空座头前,躬躬腰道:“诸位公子爷请坐,要喝些什么茶?”大家因唐文卿已经跟了过去,也相继走了过去,各自落座。

唐文卿抬头道:“你给我们来一壶清茶就好。”夥计答应一声,便自退去。

祝雅琴问道:“唐兄你方才只说了一半,就没说下去,到底是怎么回事?”唐文卿笑道:“兄弟是说咱们走错了地方。”祝雅琴道:“你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唐文卿笑道:“这里自然是兴隆茶楼,只是咱们要找江老大,就不该到楼上来。”祝雅琴“哦”了一声,轻笑道:“对了,江老大若是喝茶,也是在楼下,不会到楼上来的。”她这一笑,露出一口白得发光的贝齿,但她立时用手抿了抿嘴,又道:“咱们那就到楼下去找他好了。”唐文卿道:“咱们既然上来了,就喝了茶再下去也不迟。”方如苹看到表姊用手抿嘴,心里暗暗好笑,附着她耳朵,轻声说道:“表姊,你穿了男装,怎好用手抿嘴?只有女孩子笑的时候,才用手抿嘴的。你以后可得注意,别露了马脚。”祝雅琴“噢”了一声,脸上不禁一红,正好茶博士送上一把瓷壶,三个茶盏,在各人面前放好,然后沏上了开水。

唐文卿抬目叫道:“夥计。”茶博士忙道:“公子爷有什么吩咐?”唐文卿道:“我要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你知不知道?”茶博士陪笑道:“公子爷要找谁?”唐文卿道:“江老大。”茶博士道:“小的知道,他是咱们茶园里的常客,手里有三条船,专走长江上下游,只要一回来,就到咱们这里来喝茶,许多客人要雇他的船,都到咱们这里来找他,公子爷可是要雇船么?”唐文卿微微颔首道:“我们是听朋友说的,江老大的船,乾净稳当,所以想找他雇船。”茶博士笑道:“说来真巧,江老大今天下午才回来,方才还在楼下喝茶,小的这就找他上来。”唐文卿道:“好吧,那就麻烦你了。”茶博士陪笑道:“公子爷太客气了,小的马上就去。”说完,转身朝楼下走去。

祝雅琴道:“唐兄真要雇他的船么?”唐文卿笑道:“找江老大,除了雇他的船,就没有旁的话好说”话未说完,方如苹轻咳一声,接口道:“唐兄说的是,咱们没逛过庐山坐船到大姑塘上岸,就比走陆路车马颠簸,舒服得多。”他突然说去逛庐山,听的众人齐是一怔!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四旬左右的黄脸汉子,带着一个十七八岁,头挽双髻的姑娘,一前一后,正朝这边走了过来。那黄脸汉子脸型瘦削,手中抱着一张胡琴,朝几人连连拱手,陪笑道:“几位公子爷,可要听一曲么?”他笑的时候,挤出满颊皱纹,看去可怜兮兮的样子。

但他身后跟着那个姑娘,虽是一身青布衣裙,却生得粉面朱唇,螓首蛾眉,两截袖管,微微卷起,露出一双嫩藕似的皓腕。怀抱琵琶,低垂粉颈,模样儿十分俊俏。唐文卿平日很少出门,看的心里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