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隐隐泛起不安,朱颜连忙起身向外走去,沈渡依旧坐在那里没有站起。

朱颜自嘲一笑,原来是在发呆,根本就不是在看她。

来到院中,陈瘟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沈渡,压低了声音看着朱颜问道,“丫头,你为了替这个男人申冤,赔上自己的豆蔻年华,经常跟着他跑案子,辛苦不辛苦?”

朱颜神色平静,微微点头,“辛苦自然是辛苦,但我从不后悔,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沈家的案子依旧没有结果,倒让我觉得很是担忧。”

“哎……”陈瘟无奈叹气,他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太执着了。

要是搁上一般的官家小姐,肯定整日里只顾享受着美好生活,哪会有这般闲情去管别人的事情。

而他这个徒弟倒好,里外奔波,非但不觉得累,还从不后悔。

也真是难得。

让两个人没有想到的是,在朱颜起身的那一刻起,沈渡也回过了神,只是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朱颜,等他走到门口,正巧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心中就像是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只是拳头微微握在一起,眸子中的深邃也异常暗沉。

回到沈府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忙前忙后了一天,两个人连饭都没吃就从陈舍赶了回来。

刚回到府中,朱颜就一头扎进了案子里。

刚准备拿起纸笔重新分析案情,却被沈渡拦下。

“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没吃饭呢,你不饿我饿,快去做饭。”

朱颜唇角抖动,但一时间又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驳沈渡。

毕竟这是两个人曾经的约定,极不情愿地将笔扔在一旁,转身走向厨房。

烟雾缭绕的厨房中,那抹熟悉的身影还在忙碌着,沈渡就站在厨园的门口静静看着这一幕。

今天的事情真是让他意外,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朱颜就会是当年的那个女子。

老天爷给他开了一个这样的玩笑,他也欣然接受,毕竟从今往后他不用再苦苦寻找心中的那一个人了。

这样想着,他的唇角不自觉上扬,这个女人倒也不是那么糟糕。

仔细看,长得还挺标致,身材也好,而且还做了一手的好饭,还能帮助自己办案。

这样一个有才能的女人,竟然是当年掖庭里啰里啰唆的小女孩。

所以原本朱采薇的婚约给了朱颜,是冥冥中给他机会报恩?

等等,只不过是去掖庭跟他说话,就要让他报恩??

好吧,看在当年只有她一个人愿意与他说话的份上,报恩就报恩吧。

两碗热汤面上桌,朱颜快速扒拉着碗中的面,一天过去了,她也是饿得很。

要不是沈渡提起,她肯定还要被案子所困,根本没有时间想起自己已经饿了。

朱颜吃的狼吞虎咽,而沈渡则是细嚼慢咽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今天的面是什么味道沈渡一点没有尝出来,他的全身心都关注在了朱颜的身上。

吃完饭之后,朱颜随手一抹嘴起身就又拿起纸笔分析案情,让沈渡一阵无语。

信物都拿出来了,竟然毫无表示了又。

沈渡吃完面之后,桌上的碗被下人撤去,沈渡倒了杯茶走到朱颜的身边,看到朱颜拿着笔在纸上点点画画。

他将手中的茶放在朱颜的面前,语气平静的问道,“这铜哨与沈府沾边,当年也不是什么吉祥的物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将它留着呢。”

“嗯。”朱颜点了点头,头也没抬的说道,“这么好看的东西丢了就可惜了,倒不如留着,闲暇之余欣赏欣赏也好。”

话落,朱颜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沈渡的脸色。

他的唇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看上去很是深意,让人琢磨不透。

朱颜连忙伸手指天,信誓旦旦的看着沈渡道,“你大可放心,我就是死了也不会爱上你,只要肯放我一条生路,日子一到我们就可以和离,绝对不会妨碍你寻找真爱。”

听到朱颜说出这么一番话,沈渡的脸色瞬间黑的像是一张锅底。

看到朱颜胸前露出信物的一角,上前一把夺过,转身就走。

“你干什么!干吗拿走我的东西,把东西还给我。”

朱颜起身去追,可来到庭院门口的时候,沈渡已经不见了踪影。

今天晚上的沈渡回到了房中,他自知朱颜还在书房里探解案情,一个人躺在床上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中紧紧握着铜哨,不禁想道,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明明看上去挺聪明的一个人,却在某些事上这么犯糊涂。

自己对她有多好,她真的就一点也感觉不到吗?到底怎么做才能让女人明白他的心意?

久久不见朱颜回来,而沈渡也是辗转难眠。

看了看手中的铜哨,兴许是常年摩挲的原因,依旧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