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道不同不相为谋,他的志向无需沈渡知晓,即便沈渡是沈士杰的后人,这些年的安逸享福,早就让他忘记了深仇大恨,沦落为女皇的走狗。

他除了痛心,再无其他。

火蛾党2

来来去去,莫谦之都是这几句话,别的一概不愿吐露,沈渡生生遏製住怒火,转头看向一旁的王不醉。

拿起惊堂木往案堂上一拍,质问道:“王不醉,你是何时加入火蛾党的?又为何要杀人割首?如何同火蛾党的头领联络的?一并老实交代了,本官可以给你留具全尸。”

王不醉带领一众蛾党扮作半面鬼,杀人放火,扰乱民心,作恶多端,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王不醉斜了沈渡一眼,嗤笑出声:“同样都是要死,何必说得如此大义凛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其余无可奉告。”

空手套白狼?呵!他再不济,也不该是那般蠢的人。

“来人,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本官看他嘴硬到何时?”

沈渡彻底发怒,莫谦之他可以看在旧情上多些容忍,但王不醉,他却没必要忍着了。

谁知衙役还没动作,莫谦之倒先开口了:“大阁领,这是打算要用刑来屈打成招吗?”

话里的讽刺意味之深。

“莫谦之,你要以一己之力对抗朝廷?挑战条律法度不成?”

“不敢,莫某只是不解,特有此问而已。”

莫谦之一副任你谁的态度,让沈渡觉得极其窝火,看到衙役仍旧没有动作,一把将高堂上的东西挥到地上。

“你们是耳聋了吗?”

沈渡一番火发下来,衙役们也只是面露愁疑,互相看了看,最终低下头去,没有动作。

沈渡简直被他们气得肝疼,捂住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

最终还是景林亲自动手,将王不醉拖了下去,指使内卫府的人行刑。

内卫府的刑罚,就不是这些衙门普通刑罚可比,听着板子与肉体碰撞的声音,莫谦之一颗心凉透了。

整个人不再跪着,瘫坐在地上:“沈渡,沈大阁领,你当真忘记了从前的一切了吗?今日你当众用刑,可不就是坐实了官府屈打成招的罪名吗?当初你父亲便是……呵呵,罢了,罢了。既然对王不醉用刑了,那便该一视同仁,也该将莫某也拖去打二十大板才是。”

“你别以为我不敢!”沈渡气得咬牙切齿。

这下,不仅堂下的衙役不淡定了,便是外间围观的百姓也众说纷纭起来。

“这位大人,会不会有误会?刺史大人可是个为民的好官啊!”

“就是啊,灾年会搭建粥棚,免费施粥给百姓,带着衙役帮助百姓修建房屋,分文不取,这样的官怎么可能是恶人?”

自打他任职营州刺史以来,做了不少实事,深受百姓爱戴,同僚也敬佩他,风评很好。

这些事,朱颜和沈渡头一日到营州的时候就知道了。

只是没想到昨日在城门外,莫谦之亲自下令守城军射杀百姓,众多百姓皆是见证,他们竟然还反过头来为他求情。

景林见状,凑近沈渡耳边嘀咕了几句:“大人,若是真让莫大人挨了板子,这些百姓怕是会发生暴乱,你看,只怕得从长计议。”

沈渡何尝不知,想了想道:“诸位,尽管放心,本官定会查明真相,不放过任何一个为非作恶的坏人,亦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随后紧了紧拳头,又松开,吩咐景林:“将他们二人关入大牢,择日再审。”

待景林应声后,沈渡便大步离开了堂上,回了后院。

此事牵连甚广,莫谦之等人的牙口又硬,原本以为半面鬼是根难啃的硬骨头,却不想还与火蛾党有关系,也不知这谜团背后是生门还是死门了。

以防万一,他还是得修书一封,悉数告知女皇,让她早拿主意。

本身心里就窝着火,一转身便见朱颜扶着潘驰踱步而来。

潘驰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一样,恨不得将身子都搭在朱颜身上。

朱颜没有察觉到沈渡,只是感受到身上越来越重,忍不住给了潘驰一巴掌:“好好走路,别得寸进尺。”

若不是看在他是因为自己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才不会耐着性子架着他走。

潘驰收了点力,不过还是将手放在朱颜的肩上,厚颜无耻道:“什么叫得寸进尺?颜儿,别忘了,可是你去医馆接我的,承诺了要照顾我,我才跟你回来的。”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还得在医馆住几天,待内伤好得差不多了,再回府衙,到那时就整日缠着朱颜,非得她给自己一个答案不可。

谁知,一大早,她便在一个大汉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一番嘘寒问暖,让他的心像是吃了蜜饯一样的甜。

“是是是,我真是吃错药了,竟然请回来一个大爷。”朱颜忍不住吐槽。

她将他带回来,不过是因为沈渡也受了伤,她反正要熬补汤,匀一些给他也好,希望他能早些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