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景林就像是个无措的孩子站在门口。

“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中传出一道冷漠的声音,一如往常。

景林打了一个哆嗦,整理一下仪态,垂头进到书房,“见……见过大阁领。”

景林的语气在颤抖,说话也是结结巴巴。

沈渡抬眸看他,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清冷,似是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

“你怎么了?”

听到大阁领询问,景林的心忽悬在嗓子口。

“回……回大阁领的话,属下这些几日一直严守粱家,并未曾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唐大夫人和梁家走得近些,不过每次前去只是和夫人们坐坐,倒也正常。”

听到景林回话,沈渡紧皱一双剑眉,像是在思考。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有任何情况立刻来报。”

“是。”景林连忙应了一声,匆匆退下。

像是劫后余生,离开书房很远,景林才发现他的手心出了一层汗。

书房中的沈渡这才放下清冷姿态,脸上神色似有些尴尬,但唇角却有意无意的上扬。

刚才的事情似乎很有趣……

又是两日过去,城中并没有新的命案出现,朱颜和沈渡也是一筹莫展。

提了两坛女儿红,朱颜前来看望师傅。

“还没结果呢?”看着朱颜那垂头丧气的样子,陈瘟就知道他这个徒弟还没找到突破口。

朱颜点头,叹气道,“徒儿无用,连您也救不出去,案子也是一筹莫展,眼看时日将至,却还是不能将凶手抓捕归案,我愧对于师傅的寄托,更愧对于女皇的信任。”

“别这么说。”陈瘟连忙安慰,“每个人都有不顺的时候,眼下只不过是到了瓶颈口,过去之后就会发现,以前的那些事根本就不叫事儿,跟师傅说说吧,案子进展到哪儿了,看看师傅能不能给你分析一下。”

朱颜坐在牢门外,双手抱膝,神情无奈地将头依在木栏上。

灯火摇曳,师徒二人就这样在牢中静坐畅聊。

这些时间,朱颜受了太多的委屈,案子的压力也快让她崩溃,和师傅说了这么一通,心里总算有了一点顺畅之意。

听着朱颜把案子说完,陈瘟微微点头,“看来你们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只是没有证据,又或者说你们在等待着一个时机。”

“师傅说的对,这两样东西都必不可少,所以,徒儿真的担心会在期限之内抓不到凶手。”

陈瘟垂眸沉思片刻,“据你口中所言,这个梁家的卫夫人定是知道些什么,虽然人现在已经疯魔,但你们应该去查一查她的身边事物,或许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朱颜也像是受到了启发,但并没抱太大希望,“人已经疯魔多年,就算有什么证据怕也是都已经破坏了,现在去还有用么?”

“有用没用都要去才知道,反正你们现在也是止步不前,为何不死马当活马医呢?”

“陈师傅说的有道理。”

沈渡的声音忽然响起,让朱颜煞是意外,他怎么来了?

“你怎么……”

朱颜的话没有说完,沈渡便认真地看着她说道,“为了自身安全,以后不要一个人擅自行动,要去哪的话,也要有我陪着你才行。”

似是命令,又像是警告,朱颜隻得点头。

“大阁领也来了。”陈瘟看向沈渡,“来很久了吧,我们两个人谈话你都听到了,对吧?”

陈瘟的话语一出,沈渡显得有些尴尬,而朱颜更是意外的看着他。

来很久了,一直在听她与师傅讲话?

“咳咳……”沈渡用轻咳掩饰尴尬,向着陈瘟礼貌性的拱手,“陈师傅,今日多谢您的提醒,我已经安排下去,以后的膳食再加两个鸡腿和花生米,如果还有什么需要,陈师傅尽管提出便是。”

“那倒不用。”陈瘟连忙摆手,“我一个老头子哪能吃得了那么多,若是谈什么心愿未了,倒是有一个,我就这么一个徒弟,就希望你们两个都能好好的,你以后让她少受些委屈,多担待担待她,我就放心了。”

“……”朱颜有些不理解,师傅好端端的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而沈渡倒显得很是坦然,两手一拱,谦虚言道,“沈渡自不会辜负陈师傅所托,好好照顾沈夫人。”

朱颜彻底看不下去,一把打下沈渡的手,“还查不查了,时间紧迫,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吗?”

话落,朱颜拉着沈渡快步离开。

看着二人背影,老意横秋的陈瘟展现出欣慰笑容,他这个徒弟总算开窍了……

卫氏别院

趁着月色,朱颜和沈渡偷偷潜入到梁府,轻车熟路的来到卫氏别苑。

不得不说,梁家还真是一个隐藏的势利眼,白日里看似对卫氏极好,可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整个别苑中,竟无一个看管之人。

“这梁季仁也太会装模作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