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愣是将想要一起泡汤的周羡安推了出去。

即便两人早已做过比这亲密万倍的事,但那时是身为一名杀手的忍辱负重,而今她又做回了他的星儿,他们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她总觉得在与他亲密之前,好像跳过了好些环节。

真正能算上谈情说爱的时期,只有春日长安那三个月而已。

山桃树下,轻轻在她额前印下一吻,是周羡安对她做过最出格的事。

少女以为恋人之间总会步步深入,便满心期待着他再对她做些什么。可周羡安此后每次见面,就只是轻握她的手,没有任何要亲近之意。

少女忍不住,扶在他双肩,踮起脚将唇印在了他的唇瓣。

想象中少年的僵硬和无措都没有出现,他当即紧紧揽住她的腰,启唇回应她。

如果说她对他是唇瓣相贴,那么他对她便是情爱的亲吻。

沉星悬那时才知道,周羡安哪里是什么纯情少年,只不过一直压抑着自己对她的渴求罢了。

当周羡安的舌尖触碰到她的那一刻,沉星悬仓皇地瞪大了眼睛,然后慌忙推开了他。

“明明是星儿先撩拨我的。”

他的笑容还是那样温柔,可沉星悬却第一次从他眼中瞧出了些坏意。

“周怀,你从哪学来的?”她嗔怪地看他,只是离开些上身,腰肢还被他揽在臂弯里。

“见不到星儿的时候天天想着,自然就会了。”

“流氓!”沉星悬见他那欣然调戏自己的模样,红透成一颗番茄。

他笑意更甚,又慢慢朝她离近,“真是不讲理,刚才是谁亲我?”

“我哪知道你是流氓”她继续往后躲着身子,熟透的脸颊都快要滴出水来。

“流氓也是因为见不到星儿才养成的,星儿是不是要负责。”

周羡安的笑脸离她愈来愈近,她似是鼓足了勇气,回勾住他的脖子。

唇瓣再一次贴合在一起。

白榆不禁在热水中战栗了一下。

她曲腿抱起,将脸埋进膝盖,现在想起那时候,还是会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知是不是热水蒸的,水中的胴体全然刷成了红色。

泡了才一刻钟有余,她便热得不行,起身踏出汤泉,擦净披上了衣服。

拉开汤屋的门,正倾身贴耳在门边的周羡安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白榆就看着他慌乱地来回走动了几下,尴尬地对她笑道:“出来啦,怎么这么快,泡暖了吗?”

她被他这副张皇模样逗笑,又强做镇定绕过他,“嗯,你快去吧。”

周羡安伸臂拦在她身前,提溜着人就转到了他怀里。

白榆摸了摸他的手臂,刚被热气氤氲的手心仿佛触到了冰块。

她拧眉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前面吹了凉风,你又不让我一起泡。”他说着就低头要去吻她。

“别闹,那你快去呀。”白榆抬着上眼睑斥他。

他被她玩闹似的捶了几下,唇角止不住上扬,不情愿地松开手走了进去。

从脱衣进池,到匆匆摸了几把身子后擦干,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打开门时,眼帘中一个乖顺的身影正背对他坐在床上,听声音似是在剪指甲。

周羡安轻声上床,从身后贴近她。

白榆看看腋下伸出的骨节分明的长指,对着他的手背一拍,“一边去。”

他继而伸过双腿,将她整个人都夹在自己腿间,另一手圈住了她的腰,下巴随之搭在她肩上。

“夫人帮我。”

声音像是在撒娇,白榆一下没了辙,无奈地拉过他的手。

他的手白皙而纤长,手背上不乏疤痕,手心更是处处茧子。她的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那些突兀的地方,眼底浮起一层薄雾,随即开始细致地给他修剪。

周羡安盯着她突然沉郁下去的面色,脸又向她贴近了些,开始密密地从上到下嘬吻她的侧颈。

她痒得偏了偏头,却没说话,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这些什么也不是。”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星儿腰间一定很痛吧。”

白榆喉头发紧,放下了手中的剪刀,眨动着双眼不让眼眶中的晶光溢出。

周羡安拉过她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心口,她随之朝他侧过了身子,却不敢看他含情的眼眸。

“还有这里,从来都未那般痛过。”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眉心跳动间,一滴泪珠滚落。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脸颊,随后唇上覆上来两瓣柔软,轻柔地捻吮她。

白榆转为跪姿朝他扑去,周羡安顺势躺倒在床,牢牢搂着趴伏的身体。吻渐渐热烈起来,两具胸膛紧贴处也愈发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