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停了下来,紧紧盯着我,双眼好像射发着淬毒的银针,让我不敢看过去。

林子里的草又密又高,我不确定她现在的状态是否有意识,是不是能知道我们的存在。

湘玉与我们对峙了一小会之后,那张脸开始在说些什么,没有声音,但是两片嘴唇却一直在快速动着。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她是不是在念什么咒语。

“陈默,你看得懂唇语吗?”我用手捅了一下身旁的陈默问道。

“没看懂。”陈默回答我说。

“她已经盯了我这么久了,是不是想干嘛?”我有点怂地问道。

说实在,夜黑风高,柳林子里又到处充斥这引魂幡里金属片相互撞击的“泠泠”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披散着头发面目狰狞的女子一直对着你不知道在念些什么,这种环境下,真的要把我给逼疯了的。

如果不是陈默在身边的话,我可能撒腿就跑了。

“不好说,我们要小心,你看她那双眼睛。”陈默说道。

我其实已经不敢直面与湘玉对视了,至少不敢看她的眼睛,但是陈默这么讲,我又不得不抬头去望,但仅仅是撇了一眼,就把眼光移开了,然后问道:“眼睛怎么了?”

“你看,她的眼睛在盯着什么?”陈默说着,我感觉到他的语气中似乎有一丝的不安。

陈默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发现了,猛地一抬头,湘玉的那双空洞洞的眼睛,好像一直在盯着我的脖子。

我不寒而栗,这一瞬间觉得腋窝下有冷汗滑了下来。

突然,又一阵风来,柳林子里“泠泠”声加上面目狰狞的湘玉,让我已经被汗浸湿的后背鸡皮疙瘩暴起。

不知为何,湘玉的表情变了一下,是一种略微得意的感觉。

她开始慢慢地朝我这边移动。

“陈默,她来了,怎么办?”

我的话还没说完,湘玉一个箭步冲上来,一瞬间就掐住我的脖子。

她的力气特别大,我几乎被她扑倒在地上,和陈默一块都掰不开她的手。

“湘玉,是我啊,我是周沧啊。”我艰难地发出声音。

可是此刻的她如同癫狂,红着双眼,一心就想把我勒死那般。

我们已经离帐篷有点远了,我们的喊叫声没有惊动老头和张继生。

陈默折腾了一会,仍旧掰不开她掐着我脖子的手,这小子还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只见他不知道轻轻打了湘玉手肘的哪个地方,湘玉的手指突然间一松,我急忙乘机逃离了她的魔掌。

我靠在一棵杨柳树干上剧烈地咳嗽,感觉再多过一会儿,我这条小命一定会交代在湘玉的手中。

我是逃离了出来,但是湘玉却没有停下。

像是到手的猎物突然间逃走了那样,她像疯了一般大声地嘶吼着,在杂草里翻找,力气极大,好几块石头都被她翻了起来。

“陈默,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即便不会疯掉,也会精疲力竭而亡的。”我忍住咳嗽,对陈默说道。

陈默突然抬头看了看满林子的引魂幡,一副焕然大悟的表情。

他开始在林子里来回跑动,眼睛在头上的引魂幡里穿梭,好像在寻找什么。

“果真,”在林子里转了一小会之后,陈默突然说了这两字,在袋子里取出一个什么东西,用打火机引燃,然后口中喃喃自语,紧接着,用那缕火苗,将他头上的一个引魂幡点燃。

就在引魂幡燃烧的时候,湘玉晕倒了,响了一整晚的柳林子,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陈默跑回湘玉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我急忙跑了过去,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陈默:“陈默,你这是什么操作,我怎么觉得好像看懂了,又好像没看懂啊?”

陈默却没有回答我,抱起湘玉就往回走。

“那刚刚你在袋子里拿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我穷追不舍地问道。

“护身符。”

陈默可能觉得我还想问点什么,又说了一句:“湘玉的手受伤了,我们赶快带她回帐篷,这林子里不干净,我们不能待太久。”

听到陈默这么说,我更加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了,那种该死的被尾随的感觉一下子又来了,我不由得回头一看,空荡荡的林子里,飘着一股暗青色的光,连只夏虫的鸣叫声都没有,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碎石滩

晚上回到帐篷之后,虽然疲惫到不行,但是我却一直睡不着,在此期间,我思索了一下,觉得湘玉的怪异行为,或许是与这满林子的引魂幡有关系,我不由得想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些列怪异经历,会不会也是因为某种东西的作用,才会产生的。

但是,生而为人这三十来年所受的教育使得唯物主义对我的影响根深蒂固,所以,让我一下子接受能有除了自己以外的东西可以控制自己的思想行为,还是比较艰难的。

第二天醒来,王之水已经好了许多,倒是湘玉,对自己满是伤痕的双手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