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天葵和楚年守在床前,满脸担忧。

见到他醒来,楚年立刻上前:“外公,你有没有好一点?”

燕盏北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难道燕家,真的要断子绝孙了吗?”

真的要葬送了。

存在几百年,往后的岁月,燕家将成为历史,被人遗忘的历史。

这是一个大家族的悲哀。

想起来就辛酸。

楚年连忙安慰:“外公,你别担心,会有办法的,秦寒玖身体里流着燕家的血,就算他不认祖归宗,但是他的孩子也流着燕家的血。

这样一直流传,也是燕家的另一种延续,不是吗?”

这样子,燕家就没有消亡,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延续罢了。

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姓氏。

只可惜,燕盏北想不通。

“没有了燕姓,你以为秦寒玖会记得他身体里流着谁的血吗?我下跪相逼都不能让他心软,怎么可能会告诉他儿子,他祖宗姓燕。”

想想就来气。

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翟天葵:“天葵,你的催眠是不是出问题了,就算失败,也不至于想起来啊。”

这个问题,翟天葵已经想了一天了。

“燕伯伯,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秦寒玖经受过反催眠训练。”

燕盏北痛心:“是我太心急了。”

如果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急着抹去他想起来的记忆,加大催眠力度,或许现在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又或者,昨天就不应该心软,直接让吴医生取了他的精子,今天也不至于处于被动地位。

一步错,步步错。

满盘皆输。

不甘心。

“燕伯伯,秦寒玖最在乎秦安,要不我们从她身上下手,让秦安去劝说他,一定能成功。”

“不可能!她秦安算个什么东西。”

燕盏北厉声,让他去找秦安,拉不下这个脸。

楚年道:“可是外公,现如今只有秦安的话,秦寒玖才会听,她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人,可能也入不了你的眼,但她入了秦寒玖的心。

她不需要谁认可,只要秦寒玖认可,她就是赢家,咱们有求于人,就必须放下面子和身份,去找她。”

“啪!”

燕盏北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目光阴沉:“你竟然让我去求一个管家孙女,怎么,你的心也被她收买了,忘了谁才是你的亲人吗?”

“我……”楚年捂着脸,颤抖着唇,硬生生将眼泪逼回去,冷静道,“现在已经不是你生活的年代了,传宗接代这种事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你还敢顶撞!”燕盏北怒不可遏,“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