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风。

而他裴纪也,则是阴沟里恣意生长的青苔,潮湿、阴暗,不甚起眼。

可他只想做青苔。

“纪也?”

裴母愣了一愣,表情茫然,裴纪也看得出来,她似乎不记得他。

曾几何时也是期待过母爱的,但这么多年下来,失望得足够多了,裴纪也这会儿好像连波澜都没起。

他就只是自嘲似的笑了一声,问候道:“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