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你如约来到颂母的公司。

颂母将一个有些棘手的项目交给你后,又给你推了一个人的微信。

“是李家的独苗,跟你一个大学的,你们认识认识。”

颂母说的隐晦。

她是想要让你跟李家这位大少爷发展发展感情——毕竟,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是你未来要结婚的对象。

你并不排斥商业联姻,这个圈子中这样的事情很常见。你与李家的大少爷都是家中独苗,若是结了婚,成了夫妻,便是利益共同体,彼此都是对方的援手。

你点进那个微信,按下了好友申请。

对方很快就通过了,率先打了个招呼。

你们都知道彼此的真实目的,你来我往地聊了几天,倒也算聊得愉快。

很快,他便以着请你吃午餐的理由约你出来见了面。

共进午餐的过程也很愉快——如果你没有在中途接到你的朋友的电话的话。

“灵灵——”

电话另一端,你的朋友语气虚弱,“来帮我。”

高中毕业后,你们这个让老师无比头疼的小团体彼此之间也很少见面,只是偶尔会一起聚一聚。

但不可否认,在你们彼此心中,你们都是真心将对方当作朋友的——是从小学时就认识的,好事坏事都一起做过很多的,认识了十几年的朋友。

你在接到朋友的电话之后,便对李家大少爷歉意地笑了一下,提出离开。

李家大少爷点了点头,也跟着你站起来,说要送送你。

你看得出来,他对你这个未来的妻子很满意。

你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因为……待会儿,你可能还需要他的帮助。

你的这位朋友高中毕业后就开了一家酒吧,几年下来,酒吧生意蒸蒸日上,倒也没给他家丢脸。

但酒吧的生意最近却受了挫——新来的一家夜场,抢了他的不少客源,还险些挤掉了酒吧的位置,成为那片区域的霸王。

你的朋友气不过,想去砸了那家夜场,没想到,人家早有准备,就等着他来。

他一来就被人按着打,被打得快残了才被夜场中的人丢出去,要他打电话给自己的朋友将他捡走。

不然这天寒地冻的……没人管他,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活。

你的朋友应当打给了好几个朋友,你离那家夜场最近,是最先来到那里的。

你下车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你那染着一头醒目红毛的朋友。

他正仰倒在地上,零度以下的天,他身上的厚厚衣服都被人抢走了,只穿着一条薄薄的打底衫,冷得直发抖。

你快步走过去,与李家大少爷一起将朋友搀扶起来。

朋友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挨打痕迹,鼻青脸肿的,已经凝固的血在他的脸上干涸。

你的脸色比这冬日还要冷,“你自己来的吗?”

朋友偏头咳嗽着,艰难擦去自己唇边溢出的血,怒声道:“不是,我带了好几十个人。”

“但他们他妈的就等着我们,出来了许多个练家子的!”

你轻啧了一声,“这夜场老板是谁?”

朋友的酒吧从高中毕业就开起来了,开了好几年……a市圈子就这么大,哪个新来的这么有胆量?

“不知道。”朋友的神色变得阴沉,“查不到什么信息。”

这家夜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来了不到一个月,抢了他不少生意,气势乖张,偏偏他根本查不到什么信息,神秘又谨慎。

他脾气暴,又做了这片区域的地头蛇这么久,见抓不到这夜场的一点把柄,就直接带人过来砸东西闹事了。

李家大少爷对你偏头示意,让你去开车门。他扶着你的朋友,将人往车后座一放,听见你们的谈话,忍不住开口道,“这新开的夜场的老板我倒是有些了解。”

“但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老板姓斐,前段时间才回的a市,听说是打算在a市久待了。”

姓斐?

你的右眼皮猛然一跳,不知为何,心中泛出细微恐慌。

你的朋友狠狠骂着这夜场老板,扬言要让这斐老板吃不了兜着走,在这a市混不下去。

你回过头,那夜场的名字极其简单,只是两个英文字母。

“先去医院。”你收回视线,压下莫名冒出的情绪,正准备坐上车,口袋中的手机却疯狂地震动起来。

你翻出来,屏幕上显出的却是一个熟悉至极的备注。

——是如今正坐在车上骂骂咧咧的红毛朋友的。

你喉间发紧,看向他,“……你手机呢?”

朋友一愣,脸色彻底臭了,“他们在我打完电话后就抢走了。”

他注意你神情不对,心下也一沉,“怎么了?”

你没有回答他,手指划开了不断震动着的手机屏幕上的接听键。

“喂?”

一月初的天冷得刺骨,萧索风声呼呼